琴音雖然不明白多少國家大事,但是身為皇家女子,就算被困在後宮,對於“兵權”和“皇權”這兩樣東西也尤其敏感。所以她歎了口氣:“我相信皇兄不是多疑的人。而且皇兄跟五皇兄的感情一直都是極好的。”
蘇心雨笑眯眯的:“是啊。一直以來都是極好的。”
這頓餛飩吃得蘇元和和蘇鑫澤心滿意足。但聽蘇心雨說三日後就要回京,兩個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蘇鑫澤到底還小,有些時候想的就是很簡單。“姐,你都回家了,幹嘛還要回京?現在你懷了孩子,不是應該多休息嗎?怎麼還要趕路奔波?”
蘇心雨笑了:“姐知道你的心疼,但我必須要回去。太爺爺和奶奶還有咱娘都在京城呢,何況這孩子到底是上官家的,是太後的親孫子。我能不回去待產嗎?”
蘇元和歎了口氣,雖然心中不舍,但他還是知道蘇心雨不回去不行。“那幹脆我也護送你一起回京。帶著你嫂子一起。”
蘇心雨立刻擺手:“不行。琴音的胎還未穩定,不能亂動。七哥,你就安心在龍溪好好看著蘇家,看著邊境。勇哥哥護送著我你還不放心?何況屠伏和焦老也在呢。”
田立勇拔直腰板:“七哥,我肯定讓心雨安全。”
蘇元和也隻能點頭:“好吧。但是要沒過一城就送書信一封。不然我是不會放心的。”
其實田立勇的原計劃,他是希望可以在蘇家休息個十天半月,至少把蘇心雨之前孕吐那陣子身體虧得給補回來。可是蘇心雨卻不願意多留。實在是京城還有長輩在。而且前敵雖然事情結束了,朝廷中關於這場戰爭的事卻不會就這麼平息。她哪怕這次不會再去後宮和前朝做什麼,但淩王府有她在,就跟上官麟在沒有區別。
這一路穿州過府,蘇心雨也是身體狀態越來越好,速度也沒有因為懷孕就有半分耽擱。原本在管道上需要走兩個來月的路,他們是一天都沒有耽擱,甚至因為沒有像之前那樣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反倒比以前還快些些日子。一個半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上了船,準備駛向望江城。
蘇心雨和上官麟一走這就是離開京城兩年。在前敵的時候還沒有多少感覺,但一上了船,想起第一次乘坐這船隻過江的時候,她就感慨。“這日子也過的忒快了。當年我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現在都要做娘了。”
金雀金鶯沒有參與過蘇心雨以前的生活,但她們倆跟虎丫相處得跟親姐妹一樣。所以虎丫也總是給她們說起,以前她和王妃一起長大,王妃是如何在自家門口做生意,最後做成大酒樓,再有好多個“工廠”的事情。當然關於王爺和王妃是如何相知相愛的,這些虎丫也繪聲繪色的跟她們描述了好多次。雖然有很多都是聽人說起。但基本也都是事實。
所以這會兒蘇心雨感慨這個,金雀就笑道:“您年紀的確還不大呢。”
蘇心雨笑了:“我倒是不介意慢慢變老。隻要跟家人愛人在一起就行。若是大家全變老了,而隻有我一個人一成不變,那我會很痛苦的。”
“主子,您真的與眾不同。別人都希望可以長生不老,童顏永駐。您就跟他們不一樣。”
蘇心雨攤開自己的手:“還記得易容的時候,咱們那雙手嗎?雖然是假的。但是早晚有一天也都會蒼老到那個樣子。那是一種幸福。而不是悲哀。在戰場上,那麼多年輕的生命為了國家的平安百姓的幸福而犧牲。他們的年紀永遠停留在這個那個時間。比起蒼老的容顏,他們不是更可憐更可歎嗎?而且人活一輩子,生老病死都是必然,少一樣的人生都不完整。我啊,不會去想哪些有的沒的。能跟最愛的人一起慢慢變老,這是一種長生不老永遠都體會不到的幸福。”
金雀金鶯正在感慨自家主子話裏的意思。外麵就傳來了吵鬧聲。蘇心雨眉頭緊鎖,立刻讓金鶯去看看怎麼回事。
打開船艙,都不用出去,他們就看到了距離他們這個船艙斜對麵的那個船艙裏,有一個男人正在被虎丫暴揍。但那男人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辱罵著。地上還蜷縮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痛苦的年輕女子。血腥味兒刺鼻,蘇心雨心頭一緊。“虎丫你先住手。再打就打死了!”
虎丫雖然拳頭沒再落下去,但眼睛還是氣的發紅。“小姐,這種畜生打死都不多!”
那被打的男人還在那裏橫著,腮幫子都被打腫了,嘴裏還不幹不淨。“小賤人!你敢打老子!老子要你們的命!”
蘇心雨眉頭緊鎖:“把他嘴給堵上!他若是有奴才敢起刺兒,全都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