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要見皇上自然沒那麼簡單，至少要經過幾道通報才成。哪怕是昭英郡主如此受寵，都不可能直接跑到禦書房見到皇帝就說話。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蘇心雨才見到皇上。皇上看到她，也是很意外：“聽說你急著見朕，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蘇心雨笑著磕頭：“臣給皇上道喜！皇後娘娘有了喜脈！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一聽這話，一旁的湯桂也趕緊跪地道賀。其他小太監和外間的宮女也都跪了一地。但皇上卻遲愣了好一會兒才又問：“你是說，皇後有孕？”
蘇心雨哭笑不得。“是！臣就是這個意思！”
上官恒再一次得到確認，他立刻站了起來。剛大踏步走出去，然後又都退了回來，在禦書房裏轉了兩圈，才大喊：“來人！快去叫太醫院的人都倒錦鳳殿！湯桂，你親自去康華宮稟告太後喜訊。並派人去唐家報喜！心雨你起來，朕有話要單獨問你！”
蘇心雨見皇上方才興奮又有些膽怯的樣子，心裏也替皇後高興。畢竟這種瞬時間的感情流露才是最真實的。這會兒要問什麼，其實蘇心雨也猜到了。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蘇心雨又跪了下來。饒是他不願意如此，這規矩也是不得不守的。
上官恒讓她平身：“你就不用這麼多禮節了。跟朕說實話。你知道多久了？”
蘇心雨麵不改色心不跳，一點兒都沒有驚訝的意思：“也不久，三日前才知道。”
上官恒挑了下眉梢：“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吃驚朕會這麼問你？”
蘇心雨笑答：“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是天下的主人。這後宮裏還有什麼事是您所不知道的？何況您對皇後珍愛有加，自然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的。”
雖然聽得出蘇心雨這話裏帶刺兒，但上官恒現在心裏高興，自然也不會去計較。更何況他也知道蘇心雨的為人，這丫頭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第一次見自己都沒什麼真正的恐懼在內，何況現在明知道自己和皇後都寵著她，又哪裏會真的跟自己守什麼君臣之規。不過也正式因為這樣，他心裏反倒高興。畢竟身處在這個位置，能有一個可以不怕自己，跟自己說實話的人就顯得尤其難能可貴了。尤其還是一個聰明人，能知道分寸的。“你這小心思朕怎麼會不清楚。不用說得這麼委婉了。皇後的毒想必也是你解的了？”
這一點蘇心雨是真有些意外：“皇上您知道皇後中毒？”
上官恒歎了口氣：“也是年前才知道。不過一直沒有找到主謀是是誰。後來見皇後找了你，朕也就放了心。”
蘇心雨忍不住問了一句：“那皇後瞞著您，您不生氣麼？”
上官恒搖了搖頭：“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朕身為皇帝和夫君都不能保護住她，哪還有臉生她的氣。若非是朕沒讓她安心，她又怎麼會不說。不過皇後讓你給朕報喜，怕是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了吧？”
蘇心雨點頭：“回皇上。皇後昨日才有了鐵證。不過到底如何，臣覺得還是要皇後同您說。臣所知不多，也不敢問更多。”
“朕自然會去問。但這皇後和她腹中孩兒，朕要交給你來保。你可願意？”
蘇心雨連忙又跪下：“臣自當竭盡全力護住皇後和皇子的安全。但臣也隻能保證皇後無病無痛不會再次中毒，但卻保不了其他陰謀算計。”
上官恒長歎了一聲：“這後宮之中，讓朕頭疼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你能保證皇後不再被人下毒就好。但朕表麵上，也依舊會指太醫院保胎。其他的，朕自然不會為難你。不過是有些事，除了你和五弟，朕也真不放心其他人。”
蘇心雨心有感觸，但此時此刻，一個念頭突然在她心中跳出，忍不住，便問了出來。“皇上。您為何如何信任我和淩王？”
上官恒愣了一下，隨後輕笑道：“五弟若是想要朕這個位置，他早就去爭了。何必為我的皇位做這麼多得罪人的事。你倒是比他信朕，否則也不會問得這麼直白。朕的五弟啊，也是如其他人一樣，擔心朕有朝一日會對他疑心。但朕豈是那種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曆朝曆代，多少皇帝都因為無端猜忌落得傷人傷己的下場。朕雖不敢自稱明君，卻也知道其中利害。斷是不會做為難自己的事。至於你，朕隻是相信你是個不喜歡爾虞我詐但又明白如何爾虞我詐之人。這便也足夠了。”
這個評價其實挺不好聽的，但是蘇心雨卻格外愉悅。自己的確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但皇上能理解自己的這點兒小肚雞腸，那倒是她的保命符了。“臣謝皇上誇獎！”
上官恒被逗笑了：“你這丫頭，全天下敢在朕麵前如此大膽的也就是你了。”
蘇心雨笑眯眯的：“那是因為皇上喜歡敢說實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