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湘蓉咋舌:“果然是法術一般的廚藝。你也好,敬嚴大師也好,都是旁人擁有這般神力之人。”
蘇心雨連連擺手:“不。我還差得很遠。我覺得,這些看起來清淡的菜肴,是敬嚴大師想跟我說的話。”說完她不再多說,挨道嚐了起來。每品嚐一道菜,她心中就驚訝和感悟就跟更深。等到菜肴吃完了,飯也吃完了,雖然沒有十分飽,但無論是口舌還是身體,都有了一種滿足的狀態。
而三個人覺得吃完之後才發現,正好是每道菜每粒米都吃得幹淨的狀態。仿佛敬嚴大師連米飯的分量都算計在內。
蘇心雨感慨:“大師就是大師。我還差的太遠。”
別說卓楓一臉茫然完全沒懂,田湘蓉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是有什麼深意嗎?”
蘇心雨點頭:“是啊。你見我上午所做,無一不是費盡心力的想要將素做成葷。可敬嚴大師卻是保持著素的原貌。除了那碗湯之外,其他的更是嚐不出一絲肉味兒的意思。但就是這些素食的原汁原味,以及精妙絕倫的調味,才讓我們吃得身心愉悅。敬嚴大師是在告訴我,烹調不能刻意,要用其材盡其味。而且敬嚴大師對食客吃到齋菜時的算計也精準到了絕妙的地步。多一口太飽,少一口又會餓。雖然剛剛停口時還會意猶未盡,可是這會兒卻是舒服極了。這怕也是佛家的修身養性之道吧。莫有貪念。”
聽蘇心雨這麼一說,田湘蓉和卓楓才反應過來,這些齋菜還有這樣的意思。不過仔細品品,還真不是蘇心雨自己想得太多。
“但無論如何,若是敬嚴大師沒有那個心思,是不會精心製作這些美味佳肴的。這是好事。”田湘蓉笑道。
蘇心雨也麵帶微笑:“是啊。所以我真的很開心。”
卓楓也笑了:“這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如果明天那我能聽到二皇子把趙明燕指給他的護衛,那我就更開心了。”
蘇心雨笑而不語。心中卻是在想著,這接下來的兩天,趙明燕怕是能飛上天去,可等到她摔下來的時候,一定也會骨斷筋折。縱然會有人覺得可惜。可在她蘇心雨心裏,卻是咎由自取。送她兩個字:“活該!”
而此時的淩王府,上官麟正在發怒。雖然這件事二皇子說他來解決。但那畢竟是個七歲的孩子。上官麟就算認同了他的做法。但該生的氣也不會少生。
“查出來內鬼是誰沒有?”上官麟坐在正位上,雖然沒有拍桌子瞪眼睛,但渾身散發著憤怒的氣場,這可比直接發脾氣要更嚇人得多。
趙喜和肖童兩個人跪在下麵。肖童還差著,畢竟跟王爺身邊久了,知道王爺不是濫罰無辜的人。可是趙喜是這個府裏主管內事的。王爺能留他到今日,他都覺得十分不易,哪裏能像肖童那般自信呢。“回王爺,奴才查了全府仆人仆婦上下一百二十一口人。並沒發現有誰可疑。但也不能保證這些人的家小沒有往外透露消息的可能性。明日清晨之前,奴才一定能把這個人給找出來!”
上官麟知道跟他們發脾氣沒用。說白了,雖然他的淩王府的人比其他幾家王府裏的人少了至少一半。甚至臉周家那樣的暴發戶的奴仆都比王府的人多。但一百多人仍舊數量不小。人多口雜不是鬧著玩的。加上奴才還有家眷在內,哪個人閑言碎語說出去一兩句,也不一定是存心的。所以要讓趙喜查,的確有難度。但是這一次又有不同。上官理是無意中被自己撞見的。所以若非一直留意著自己或者是馬車的動靜,也絕對不會這麼快速的傳到趙明燕耳中。畢竟上官理在他這王府裏也沒留上半個時辰。
“告訴府裏所有下人。若是這個人查不出來,就將所有人都發賣到邊疆為奴!有知情不報者,一律以出賣主子同罪論處!我這王府裏的人,上上下下絕不允許有這種人!”
趙喜打了哆嗦。“奴才這就下去辦!”
趙喜退了出去。肖童立刻就站起來了。他湊到上官麟身邊:“爺,您真的要把所有人都給趕出去?”
上官麟看著他:“你以為呢?”
肖童馬上沒敢再問這個事,而是轉移了一個上官麟一聽就會和顏悅色的話題。“那您要不要去看看郡主?雖然郡主一開始就相信馬車裏不是您,但是心裏應該不會舒服吧?”
上官麟揉了揉太陽穴。“該死的趙明燕!那是佛寺,有武僧巡邏把守。我若是被撞見,太難看了。所以還是罷了。心雨是說要住上幾日?”
肖童回:“郡主這倒沒說。隻是說要多留幾日。應該是想等京中的事徹底解決吧。畢竟趙明燕這一手雖說是衝著您來的,但是也是在下郡主的臉麵。她之間已經幾次跟郡主過招了。”
上官麟冷笑:“她也配!你明日一早就去一趟護國寺,將我的書信送給心雨。這幾日她不回來也好。免得看到這些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