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雨心中動容:“娘娘,其實……我也可以幫您。”
唐悅桐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我現在很好。也不奢求什麼。你呀,有這份兒心力,還是幫皇上吧。國庫空虛啊。”
蘇心雨被這一句話都逗笑了。“娘娘,您跟皇上真的太般配了。”
唐悅桐笑道:“那不是極好的事?為了可以跟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努力去做可以幫助他的那個人,總是可以跟其他人不同的。縱使年華老去容顏不再,也要有些東西是他所在意的才好。你說得對,即便是女子,同樣要有可以與男子媲美的本領,這樣才不會被遠遠的拋開。”
蘇心雨原本就心疼皇後,現在聽皇後說得如此直白,自然也是感同身受。她知道,皇後說這些話,也有拉攏自己的意思。隻要她跟自己可以成為知心的姐妹,那麼以自己對上官麟的影像,這位有勇有謀的王爺就能永遠安分。這樣既控製了自己,也控製了蘇家。可是即便明知道其中有這些關聯,但她卻可以感受到皇後的真心實意。
她從不害怕心機,也不覺得權謀有何不對之處。是誰說利用一定是虛偽的。真心互相著想,本身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所以我說,我可以幫您。”
女人多了,戲自然也就多了。百花宴上,太後賞了宮中的戲班子來給這些京中的貴族女女唱戲。而禦花園的戲台之下,這些女人們之間的勾心鬥角遠比戲台上的拿出《還釵記》更有趣。
“那邊位是工部左侍郎家的千金田湘蓉。您瞧見那邊那位穿著淡綠色羅裙的婦人沒有?那是明威將軍家的嫡次孫女蕭詩苓。”靜箐站在蘇心雨身後,小聲的跟她介紹這些女子都是什麼人,家中長輩官居何職。
蘇心雨挑了下眉梢。方才這兩個女子之間有一些小動作。所以蘇心雨留意了一番,沒想到靜箐就留意到了。“她們之間似乎有舊仇。”
靜箐笑了:“郡主您真是慧眼。她們方才那一番做派,不知情的人看到隻以為姐妹情深呢。”
“戲雖然不錯,可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她們說得多好聽,笑容多好看都好,眼神都不願意朝對方的臉上看去,就知道是有多不待見對方了。更何況明顯那位婦人對眼前的食物極其厭惡,可那位田小姐還是要連連誇讚,而且還使得那蕭氏微皺眉頭吃了一口,看得出來田小姐要勢高一籌。”
這時候琴臻接著倒酒的機會,低聲道:“那蕭氏的新婚夫君原本是田小姐的青梅竹馬,而且兩家也曾口頭有過婚約。卻不料去年那位孔大公子外出狩獵時正巧救下了燒香回府路上被強盜意圖強搶的蕭氏。那之後據說是蕭家為了報恩,將蕭氏嫁給了孔大公子。而在這之前,田小姐和蕭氏關係十分親密。”
蘇心雨咋舌。原來是一出閨蜜搶了未婚夫的戲碼。若是世上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以蕭氏跟田小姐的關係,自然不會不知道那位孔大公子同田小姐有婚約。而那孔家怕也是看中了明威將軍的頭銜。小小左侍郎,自然無法與將軍相提並論。
就在這時候,大概是留意到蘇心雨瞧她們的田湘蓉起身走了過來。來到蘇心雨麵前,福了福身子:“田湘蓉見過郡主。“
蘇心雨起身:“田小姐不必多禮。若不嫌棄,坐下與我聊聊可好?”
田湘蓉笑著點頭:“承蒙郡主美意,湘蓉自當從命。”
二人落座,靜箐親自給田湘蓉也滿了杯酒。
蘇心雨笑道:“這酒是以白梅加入了梅子而成,花香果香俱佳,又是酸甜可口,且不傷身,田小姐嚐嚐。”
田湘蓉恭恭敬敬的雙手舉起酒杯:“謝郡主。”
蘇心雨也端起酒杯,二人示意之後,都隻是喝了一口。畢竟女子之間再豪爽,這個場合也不可能幹杯。
雙梅酒入口,田湘蓉突然就覺得方才看到蕭氏時的憋悶之氣一掃而空。“好酒。”
蘇心雨笑道:“有道是酒入愁腸愁更愁,田小姐能品出酒好,便是並不再有愁腸。又何須為了不必要之人動不必要之事的肝火。”
田湘蓉臉色有些微變。她和蕭氏還有孔大公子的事,可說是官宦之家女子間的談資,所以她是真心覺得丟人。隻是這會兒蘇心雨這麼說,她又不覺得這是在嘲笑自己,更是有濃濃的關懷之意。“雖不必,但卻到底意難平。”
蘇心雨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依我之見,田小姐您似乎也該感謝這位曾經的好友。否則真要嫁入如此家庭,有一個攀附權貴負心之夫。豈不是終生痛苦?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觀田小姐麵相,未來必定婚姻幸福兒孫孝順。至於不相幹之人的閑言閑語,你又豈知她們過的如不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