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酒落入細白瓷的酒盅裏,一勺剛好一盅,不多不少。酒一入杯,淡綠色的酒液映得酒盅都變作了綠色。看上去就極是養眼。
“太爺爺,您嚐嚐。我聞著真的很香啊。完全沒有那些酒的辛辣氣。”蘇心雨將酒盅往老公爺麵前挪了挪。這酒他是真的沒有動過。當初她從爺爺那裏接到空間的時候,這些酒就已經存在百年了。空間的酒窖裏不同年份的不同酒種應有盡有。她再挑選了這壇子酒之後,曾經打開封泥,往裏麵放過靈泉。所以酒不但有好味道,更可以強身健體。當然前提是不能多飲。
蘇緣好酒,卻不嗜酒。好東西若是過量,便是糟蹋東西暴斂天物。這一盅酒放到他麵前,隻抿了一口就讓他心曠神怡。酒入口再到喉嚨最後進入肚腹之中,酒香仍在唇齒之間回味。沒有多餘的辛辣,也不會綿軟的毫無感覺。這種平衡對喝了一輩子酒的老公爺來說很是奇妙。讓他忍不住又趕緊抿了第二口。“好酒!人間極致,實實在在的無價之寶啊!“
蘇心雨聽蘇緣這麼說,笑嘻嘻的把木塞又給蓋上了。“既然太爺爺您這麼說。那這酒就還得放在您這兒藏著。我們就甭喝了。七哥雖然身子骨兒好了,但還在服藥鞏固的階段,不能飲酒,鑫澤還是孩子,不能飲酒,自然也不用喝。我娘不會喝酒,自然也要剩下。至於我嘛,實在是沒有這個嗜好。幹脆就都給您留著。以後想喝就來一盅。多了可是不行的。”
蘇緣聽完哈哈大笑:“就你個鬼靈精。好話都讓你說了,末了還得管管我這個老頭子。”
蘇心雨笑眯眯的:“那您讓不讓曾孫管嘛。我也是為您好。您老得身體棒棒的,看著我們兄弟三人建功立業呢。”
蘇緣點頭:“對。我可的好好活著。將來給我們的孫兒們撐腰做主!”
這頓團圓飯吃得蘇老公爺開心得不得了。老爺子對喜愛之物也能隱忍克製。這酒真的隻有一盅就沒在喝。所以吃飽之後也沒有一絲醉像。
蘇文蘭他們娘兒的確旅途勞頓。到了給她們安排的院子,蘇心雨沒有去單獨居住,而是說要先跟娘住在一起,免得娘不習慣。
夜深人靜之後,娘兒倆關了燈,蘇心雨帶著蘇文蘭進入了空間。
打開燈,蘇文蘭看到空間裏的桌椅床鋪,心裏安穩了許多。“心雨啊,娘心裏真的很慌。”
蘇心雨笑著給娘倒了杯靈泉:“您慌是正常的。到底咱們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您要忘記那些。咱們日後對太爺爺好,對七哥好。蘇家會做我的後盾,我也會助蘇家再放光芒。咱們總不會虧了蘇家就是。何況您看太爺爺多開心。他老人家也不一定就沒有懷疑過到底是真是假。可他既然選擇接納咱們,就表示他是真心實意的把咱們當親人。所以他信了,咱們就一定也得信。否則對他們多好就都成了虛情假意。咱可不能做那樣的事。”
蘇文蘭砸麼了一下滋味兒,無奈的笑了:“你這孩子,說的都是歪理。不過也罷。歪理也是理。娘明白了。不過這身份轉變得太快,我真是一時之間不太適應。總得給我一段時間。而且你和淩王的事,也要盡快告訴老公爺才是。”
蘇心雨點頭:“這是自然的。我等明日晚上就去找太爺爺單獨說這件事。”
這一夜蘇文蘭睡得不是很安穩。老公爺也沒有入眠。他坐在書房裏,看著自己發妻的畫像,長歎了好幾聲。
蘇祿問:“公爺,您找回了小姐和小少爺們,天大的喜事,怎麼還唉聲歎氣?”
蘇緣放下手中的畫像:“你覺得,文蘭和心雨母女是否真是我蘇家的後人?”
蘇祿愣了一下,隨後立刻皺眉:“您不信?那要不要繼續查探一番?”
蘇緣搖頭:“不。我信。那是三個好孩子,也是三個苦孩子。”
蘇祿有些不理解,但他卻是明白主人的意思了。“隻要您信,那蘭小姐和九少十少就是名正言順。”
蘇緣微微一笑:“是啊。不過心雨這丫頭,真的是像極了瑤兒,不服輸,也能幹。不知道將來誰能娶到我這麼不得了的乖孫。”
蘇祿之前還不知道蘇心雨是個姑娘,所以聽老公爺這麼一說,明顯有點兒懵。“您是說……九少是……小姐?”
蘇緣點頭:“看不出來嗎?那丫頭的確有咱們蘇家的將門之風。若是自小在蘇家長大,說不定都能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女將軍呢。蘇家的女兒,從來不比男兒差。”
想起當初的二小姐,疆場上殺得敵人哭爹喊娘,蘇祿對蘇家女人的彪悍從不懷疑。“那您是打算也讓九少,呃,九小姐也習武嗎?”
蘇緣搖頭:“不。那孩子有自己的主見。而且從交談之中就能看得出來,她如今可以左右元和的想法。所以隻要她做的都是好事。隨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