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第一次見蘇心雨哭得這般傷心,一時間也顧不上去處理傷口,趕緊將人摟在懷裏。“沒事兒了。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有時候便是這樣,沒有人哄著寵著的時候,無論是身心都是堅強的,眼淚似乎是永遠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存在。可是當有人可以包容可以嗬護的時候,眼淚就是怎麼都止不住的。蘇心雨真的很難過。比起上一次在空間裏的痛苦,這一次她可以將這份難過坦然的交給上官麟。“我救不了她們,她們死的那麼不值得。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死。明明她們不該死的!”
上官麟被蘇心雨哭的心酸不已,拍撫著戀人的後背,眼圈也有些發紅。曾幾何時,他一直認為自己不會流淚也不會有心軟的時候,但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以前錯了。“是的。她們不該死,是害死她們的人該死。我這就下令,讓人捉拿那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讓他們償命!”
蘇心雨搖頭:“不。他們要活著,還要在小河村裏好好的活著。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會更痛苦。”趙二她不清楚,但是趙山再讓她痛恨,那個人也已經因為娘的死精神崩潰了。而這樣的人會怪自己,怪所有人,當然也會怪趙二。到時候父不父子不子,附近村鄰又都知道他們父子逼死妻女妹妹的事,這兩個人的日子,將來一定很“好過”。
蘇心雨哭了大半天,累得不行了才在上官麟的懷裏睡著了。臨睡之前,蘇心雨弄了一盆靈泉出來,任上管理能幫忙她處理傷口。其實脫掉鞋襪的時候是真疼。不過先淋了靈泉之後,等到靈泉觸碰到傷口,疼痛感也就降到了最低。再用靈泉仔細的清洗擦拭之後,沒用半個時辰,創麵就結痂了。但看在上官麟眼裏,仍舊是心疼不已。
這一宿,注定有很多人睡不著。上官麟詢問了屠夫這一日的具體情形,對蘇心雨說的讓趙家父子“活著”他沒有疑義。但是怎麼活著,卻是他上官麟說了算的事情了。敢去欺負他的未來王妃,這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屠伏連夜領命又返回了小河村,等到第二天人們醒來,才發現趙家父子渾身上下皮膚都起了膿瘡。比起其他得了癔症的人,看著更加怕人。不過留在那裏的張郎中和村子裏的土郎中都沒能從兩個人的脈象上看出什麼。直說兩個人身體健康沒有毛病。於是沒到中午,就傳出了趙家父子是被蘭子的冤魂報複。
至於被“冤魂纏身”的人之後是生是死這都不是蘇心雨和上官麟關心的事。再一日之後,大河村小河村的疫情穩定,藥到病除的讓大部分人的水泡膿包都已經幹癟結痂,沒有發出來水泡膿包的地方紅點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讓所有人多長出了一口氣。救了命等於救了這兩個村子,朝廷的欽差,皇恩浩蕩,沒有人不去感激。
城外那些災民也得到了基礎的安置。但是賑災糧不能在這裏就拿出許多。留下合適的銀錢之後,蘇心雨留下了基礎藥方兩張給了當地的官府。並告訴所有本城的郎中,一定要按照她的方法來治療,外敷內服不可少。另外那內服的藥可以每隔五日熬一次給所有人喝一碗。喝夠七次之後,就已經有了預防的功效,之後若是沒有病症,就不用服藥了。
當然上官麟也告訴這些人。不要想著貪圖那些藥材和錢財,一人不服藥,便可能傳染一家,一家有病則是一城有病。這是關係到每一個人的生死安危。若是讓他知道誰敢在這上麵動手腳,他會讓此人嚐嚐什麼叫淩遲之刑!
對於上官麟的嚴厲,當地官員也好富戶也罷,包括那些郎中和藥鋪的老板都不敢有任何違背。畢竟這位煞神之前一夜之間斬殺九山八寨幾百山賊路匪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那些山賊橫行十年,他們這一條路上的地方哪裏能不知道。本地被劫殺過的富戶商隊也是有的。那麼一群窮凶極惡的亡命徒他都能讓這位王爺給填了屍坑,他們這些人哪裏還敢惹。自然是淩王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聽了。
看著本地官吏唯唯諾諾的樣子,蘇心雨卻長出了一口氣:“他們這樣,估計也是不敢陽奉陰違了。”
上官麟笑道:“他們自然不敢。不然我讓人快馬加鞭把咱們之前的豐功偉績傳到各處,豈不是白費。”
蘇心雨這才知道,這消息為何跑得這麼快,原來是上官麟的手筆。“你可真是……有想法。”當然這個想法,用得實在恰當。她太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