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爺爺身邊,田立勤眼睛被晃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你是……丫頭?”其實他是在離開萬福之後,他哥和他爺爺才把蘇心雨母女沒有死,也沒有失蹤的事情告訴他們的。他知道之後,當時驚喜非常,但少年人總是比孩子要想得多。甚至他還有一種被大家不信任的感覺。不過當他意識到,大伯大伯母和自己的爹娘也都不知道之後,又明白了當時對蘇家母女而言事情有多嚴重,那是事關生死,所以也就不再糾結。如今看到蘇心雨,他剩下的就隻有驚訝和激動。
丫頭在狗子的心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那是田立勤心中第一個想要去保護,也是第一個讓他做出了保護姿態的人。而且在知道丫頭失蹤了,可能已經死在強盜刀下的時候,他的受到的打擊是別人沒有辦法明白的。他有傷心難過,更有迷茫和自責。所以他在蘇心雨失蹤之後,一該以往的打打鬧鬧,專心讀書專心學習醫術。這些都是他想要做的彌補。而如今再看到這個人,他的心情,實在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看到田立勤,蘇心雨也有一瞬間的遲愣。當初的小屁孩兒現在已經是翩翩佳公子,對她而言自然不是什麼青梅竹馬的感情,但是她卻一直是把這個人當自己的親弟弟看待的。“狗子哥!”
這些年,沒有人再叫過田立勤小名。甚至有人叫他狗子他還會不願意。但現在聽蘇心雨這麼叫他,他反而笑了,盡管笑的有些傻兮兮的。“哎!你現在都長這麼高了。”
蘇心雨被他這樣子逗笑了。“你不是比我高多了啊。”
田郎中看著小孫子這樣,哭笑不得。其實他也看得出來,小孫子對丫頭一直都是喜歡的。雖然小時候的喜歡並做不得數。但因為丫頭的失蹤,小孫子心裏就有了別人難懂的執著。隻可惜他從大孫子那裏聽到。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淩王對心雨情有獨鍾。而且他從來都明白,心雨對自己的兩個孫子隻有兄弟姊妹之情,所以他也隻能歎一口氣。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孫子,還是為了自己的孫女。“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立勤,你去送心雨回家。有話往後有的是時間聊。”
蘇心雨笑了:“爺爺,您別忘了我現在可是蘇家公子。海安城人人都知道我舅舅是紀總兵,義兄是知府大人。我就是午夜十分在街上亂晃也不會有人敢惹我的。所以您就放心吧。不用狗子哥送了。今天你們也剛到,應該好好休息的。狗子哥,明天你去我家,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大伯,二叔,你們也是啊!還有啊,爺爺,我那裏有上好的陳釀佳釀給您留著呢。這幾年我還收了一些老山參,等著您給掌眼呢。”
雖然蘇心雨這會死拒絕了田立勤的護送,但是田立勤卻很堅持:“還是我去送送你吧。別像以前一樣,你再不見了。”
田立勤的直白讓蘇心雨愣了一下,隨後他心虛也有些心疼。這得對這孩子造成的多大的陰影啊。想到這裏她歎了口氣:“好吧。不過我怕你不認識路,一會兒我會讓家丁送你回來。到時候你不能推。”
“好。我聽你的。一會兒就隻當我先去認認門。我還得去跟三嬸兒請安呢。”
田郎中趕緊讓兩個人小的離開。隨後他才跟兩個兒子說明了今天在總兵衙門的事情。而外麵的街道上,田立勤跟在蘇心雨身邊,表情很是緊張。
蘇心雨忍不住逗了他兩句:“我說。你這麼嚴肅做什麼?幾年不見你就個那我生分了?”
田立勤趕緊要求:“當然不是!我是,我是……我是還在生你的氣!”雖然說出來他自己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但是話已經出口,咽是咽不回來了。
蘇心雨哭笑不得:“誒呦,那可是大事了。那我跟你認錯了好不好?對不起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再說,我還活著,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我可是受害者誒。差點兒死的那種!”
蘇心雨雖然說的沒心沒肺,但田立勤卻十分認真。“高興。我當然高興。我沒有真的生氣。”
蘇心雨被田立勤這傻乎乎的樣子給逗笑了:“你啊。還是這麼好欺負。反正現在還早。我幹脆先帶你去看看我的買賣吧。我在這兒開了一家大酒樓。現在還沒關門呢,帶你去吃點兒好吃的,然後再去我家。不過你不許說漏了啊。你就說你是我堂哥,我是你堂弟。你要說說錯話,我可是不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