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心雨趕巧了在家休息,正在前麵的客廳裏陪著娘親,聽著喬三家的說起頭些日子他們去外地探親回來的所見所聞。這時候,蘇福趕緊跑了進來。“夫人,少爺,老夫人到了!”
蘇心雨和蘇文蘭都是一愣。但隨後兩個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福叔,你是說我七奶奶來了?”
蘇福趕緊點頭:“是的少爺。是老夫人到了!轎子快到門口了。是老夫人身邊的仆人跑來報信兒的!”
蘇文蘭喜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快!快都出門迎接!”
蘇心雨二話沒說,一溜煙兒就跑出了門口。看到不遠處有一乘四人抬的轎子朝他們這邊過來。蘇心雨趕緊跑了過去。“七奶奶,是您嗎七奶奶?”
聽到一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劉氏眼圈一紅,趕緊撩起轎簾兒。看到跑過來的年輕人,愣了一下,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可不就是自己那乖孫麼。劉氏的眼淚當時就流了下來。“我的乖孫!”
轎子旁邊的半大婆子趕緊讓轎夫把轎子放下,而後將劉氏攙扶了出來。“老夫人,您慢點兒。”
劉氏其實身體什麼事兒都沒有。隻是長途趕過來,自然顯得疲勞得很。不過這會兒看到蘇心雨,她的精神頭立刻就足了。祖孫二人抱在一處,一點兒也沒避忌是在外麵,哭得毫無遮掩。
蘇文蘭的速度哪有女兒快,但是她也是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她們身邊。“七嬸兒!”
劉氏看著蘇文蘭,趕緊抹了抹眼淚。“好好好!今兒咱們娘兒仨終於又在一塊兒了。”說完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張媽媽一看這也不行啊。雖然不認識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但兩個人一看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交換了一個下眼神。這就趕緊把三個主子勸回了蘇宅。
進了蘇家的院子,劉氏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
“這……這好地方,就是你們住的?”劉氏是知道丫頭有大本事,賺了不少銀子,有大酒樓,有醬菜場,還有宅子放租,更有住了一個大院子。可是她即便識文斷字,也畢竟沒有離開過生養她的一畝三分地,見過的必定有限,就蘇宅的大小,在他們縣城都是少見的,她也隻是給人做喜婆的時候去過幾次這樣的大宅院,卻沒想到自家乖孫有這麼大本事。
蘇心雨扶著七奶奶,眼淚擦幹之後,她整個人都高興且興奮著。“是啊。這是咱家。您的院子我和娘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就跟娘住一塊兒,日日我們都會打掃,就等著您來呢。”
劉氏看著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感慨萬分:“當初那一步,走得對啊!”
蘇文蘭歎了口氣:“也虧得心雨機警,否則我們的骨頭怕是都化成泥了。”
劉氏拉住蘇文蘭的手:“傻孩子,不要說以前那些不吉利的事情了。我信惡有惡報,周家人作孽,早晚會有報應的。這不,那仗打完之後,周石頭回來了,卻是人都廢了。長子嫡孫隻能斷子絕孫,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這兩年,即便是再通信,蘇心雨沒有想到過周家,劉氏和田郎中也沒有提過周家。所以周家如何,她們娘兒倆還真不知道。這會兒話都提到麵前了,蘇心雨也是好奇。“周石頭怎麼了?他不是做的火頭兵?勇哥哥做先鋒官都能好好的,他一個做飯的還能把自己作成這樣?”
劉氏冷笑:“可不就是作呢。後來他回來我們才知道。他頭一年就受不了苦,也受不了被人管製就當了逃兵。可是你想想,這逃兵可是死罪一條。他跑走的第二天就被抓回去了。之後就從灶營給拎到了前線。所以這些年也是在前線摸爬滾打出來的。不過他這種人貪生怕死,打仗的時候就往後縮。功勞自然立不上。再被敵人傷了幾次。最後就落得個不能人道的下場。不過就這個,周大郎也造孽,要給周石頭買妻妾呢。不過他也不在乎那個,這幾年他又娶了一妻兩妾,添了兩兒兩女。周石頭能不能生養,他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他在意的就是說出去好不好聽。”
蘇文蘭當時就皺了眉頭:“石頭都那樣了,如何還要給他娶妻納妾,這不是糟蹋那些好人家的姑娘。”
劉氏搖了搖頭,滿是無奈:“那又有什麼法子呢。如今周家有錢有勢,有得是為了錢財的人家上趕著把女孩兒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