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丫看著虎頭虎腦有點兒憨，但卻極聰明。跟夫人麵前她也不拘謹，所以笑嗬嗬的給蘇文蘭到了杯茶。“夫人，您千萬別唬我。我知道您愛吃甜的。昨兒的糯米藕您就喜歡。可別因為心疼我就自己少吃。我手裏有銀子呢。少爺給我的我都攢著，有不少呢。”
蘇心雨笑了：“娘，您就吃吧。可別像哄普通孩子似的哄她，她這腦袋瓜子比我還靈光。”說完她要了一口上麵的草莓。酸甜可口，的確好味道。就算因為糖水過多有一點兒膩，這種野草莓的個頭也笑了點兒，但有虎丫的心意在，她也覺得美味了。
虎丫笑著撓了撓頭：“我哪兒有少爺您聰明啊。這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蘇心雨哭笑不得：“得了吧。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呢？那天跟人打架的時候，逼人家叫你老大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不好意思呢。”
虎丫說得有理有據。“那不是因為要護著夫人和少爺您嘛。我要是不彪悍點兒，他們還以為咱們好欺負呢。不過就那幾個歪毛淘氣兒，連我一個都打不過，真真都是些廢物。讓他們叫我老大我都嫌他們沒用。”
雖然這孩子成了一個女漢子，但是蘇心雨倒是真心喜歡她這樣。“好了。知道你能打了。走，跟我去外麵你看看。咱們既然要在這兒落戶，手下那就要買個院子住才行。老是住客棧也不是事兒。”
虎丫點頭：“這話對。我剛剛出去轉了一圈，知道牙行在什麼地方。我帶您過去吧。”
蘇心雨搖頭：“先不用去找牙人。咱們先自己看看。總是要先做到心裏有數才好的。”
主仆二人出了客棧便在海安城裏逛了起來。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上午，因此也沒逛多久太陽就已經要西墜了。
今天他們逛的是最繁華的中心街區。酒飯茶肆有不少。蘇心雨還特意到雲來坊門口轉了一圈。見這裏真的是客似雲來的樣子，倒也為文淩開心。畢竟身為一個不受寵的庶子，有自己的產業是很重要的。不然嫡子繼承家業之後，庶子得到的東西可沒有多少。
“少爺，咱們以後的酒樓一定比這個雲來坊還大！”虎丫就是這麼堅定的相信，自家小姐是最厲害的奇女子。隻要她想做到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
蘇心雨微微一笑：“倒不用這麼大，咱們到底人少，而且咱倆年紀還小，雇太多的人也怕鎮不住他們的心思。所以目前咱們要按的店麵一定要小一些。其實不一定非要鋪子。可以先在街邊擺個攤子。這樣慢慢的吸引主顧，將來再開大館子也會有固定客源。”
虎丫並不明白經營之道。大酒樓和街邊攤用的銀兩是不一樣她當然是明白的。她不知道小姐有多少錢，但是她知道能少花就少花。日子總是要算計著過才好的。“您說得對。再過兩條街那邊也很熱鬧。我就是在那條街上買的糖果兒。牙行就在那東街的東街口。”
蘇心雨點頭：“那咱們過去看看。其實若是可以，在那條街上買一個小院子，每日在門口擺攤倒是最方便的。”
虎丫也覺得這樣最好了。“是呢。這樣我還可以照看夫人。畢竟夫人那麼好看，出來不方便。”
可不是麼。這個年頭，女子漂亮的確很危險。就算蘇心雨把娘的臉做了偽裝，可氣質和眉眼是不能改變太多的。之前要不是有那輕佻狂徒出言調戲，虎丫估計也不能點亮“暴力”這個技能。“正是這個理兒了。那你帶路，咱們先去牙行吧。”
兩個人剛剛拐到另一條街，還沒等蘇心雨看看這條街都什麼樣呢，就聽到一個門口有一個女人在哭鬧。那哭聲震天動地的，引得街邊很多人都竊竊私語，卻無一人上去勸說。
蘇心雨皺了下眉頭，本能的往一旁躲了躲。這一躲剛好聽到有人低語：“那馮家婆子遭了什麼孽啊！人剛沒，這當嫂子就想把小姑子給趕出家門。”
另一個人語氣中帶著隱隱怒意：“這女人毒得很，說是要把小姑子賣給城西的趙老大做填房。你說說多缺德。那趙老大都克死好幾個老婆了，歲數都能當阿莓她爹了。這不是把人家丫頭往死路上逼嘛！”
“還不就是為了這個院子。這家大小子也是個窩囊廢。婆娘說什麼就聽什麼。還拿銀子給大舅子去跑商，呸！到時候把銀子都賠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下虎丫也聽見了。主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緊皺眉頭。兩個人多是被渣親戚給害過的，對這種事尤其敏感和憤怒。虎丫小聲問：“少爺。咱們是不是能做點兒什麼？”
蘇心雨卻歎了口氣。她的確很想做些什麼。但奈何她們沒權沒勢，空有銀子還不能露白。不過她靈機一動：“我有主意了。你先帶我去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