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擺了擺手:“無妨。不知者不怪。隻是將來若是我不在萬福,周姑娘和田家還要你多加照拂。”
王濱連忙應承:“那是自然。您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王家的大恩人!”說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那周姑娘都可以為五爺您解毒療傷,田郎中是傳授她醫術之人,豈不是醫術更厲害?五爺,您身體裏的餘毒……”
不等上官麟回答,肖童笑嗬嗬的說:“田郎中開的藥都是解毒的。短短半個來月,爺的身子骨兒就好更多了。之前壓抑的內力都能盡數施展了。”
王濱高興壞了!“哈哈!真是猶有天助!五爺,可有想過將田郎中收入麾下?”
這次上官麟並沒有說不。“我也有此意,但卻不是現在。田姓之人,醫術高超,隱居山村,你可有想到什麼?”
王濱愣住想了片刻,隨後麵露大驚之色:“是田太醫的後人?”
上官麟點頭:“雖然我沒有細問,但隱晦之言,田郎中並沒有否認。並且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本領,說可以替我散掉餘毒。該也是猜測到我的身世。他雖然本事了得,但畢竟是田氏後人,婁家當道一日,他就不能回京。”
王濱雖然覺得遺憾,但更多的是興奮:“當年田家為了嫡後犧牲巨大,這個恩情我們王家一定會報答的!”
上官麟笑道:“那就好好栽培田立勇。雖然我曾經想過將他帶到身邊,一來是報恩,二來也是希望將來可以用田立勇拉攏住田郎中。但這些日子來我發現此人是可塑之才,隻在我身邊做護衛糟蹋了。若是有你的教導和徐四海傳授武藝,將來待四哥成事之後,必又多了一員虎將。”
蘇心雨此時在廚房裏跟這田郎中煎藥,她發現這個大宅子裏的人雖然不少,但多數都是士兵,聽田立勇的意思,之前就隻有六個伺候的粗使仆人。那個肖童別看年紀也不大,卻是這個宅子的大總管,鄭良是文淩的貼身保鏢,那天她還救下的一個人田立勇居然說他沒見過,不知道到底是誰,不過肯定是文淩的人就是了。
這時候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進了廚房。看到田郎中和蘇心雨,畢恭畢敬的。“田郎中,還是小的來吧。少爺說請您和周姑娘到廳堂用茶。”
田郎中卻並不放心,而且他也不願意跟那個什麼將軍打交到。哪怕他大概也能猜測出這個文公子的身份,但救文家後人他心甘情願,更多的卻是不能了。“不必了。這藥有些特殊,我要親自煎好才能放心。”說完他扭頭看蘇心雨。“丫頭,你去歇一會兒?”
蘇心雨自然不會怯場,但她卻不想表現得太過想靠接近文淩。畢竟說出去真的不好聽。“我留在這兒陪著您。也學學怎麼煎藥嘛。”
那仆人很是為難,這會兒肖童挑簾兒進來了。“田郎中,您快別忙了。我們少爺新得了好茶葉,聽說您也好茶,這是想請您一起品嚐呢。昨兒鄭良正好買了新鮮的花糕,趕巧兒周姑娘就來了。這茶正好配花糕,周姑娘也來嚐嚐。”
田郎中仍舊堅持,但蘇心雨看到了肖童的眼神,就知道是文淩有話跟自己說。於是借著花糕的由頭,就跟著肖童過去了。
廳堂裏並沒有那位王將軍,而是隻有文淩自己一個人,連鄭良都不在,這讓蘇心雨很好奇。“就你自己呀。”沒有旁人,她也就不用裝了。
上官麟笑著把蘇心雨讓到客座上。“鄭良送王將軍回營了。多謝你做了那麼多好吃的。”
蘇心雨笑道:“應該的。你這次也救了我一命。咱們兩抵了。”
“我相信即便我不跳下水你也一定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這哪裏算是救命。”上官麟示意肖童趕緊給蘇心雨斟茶。
蘇心雨咋舌:“沒見過你這樣的。非要欠著旁人的你才安心啊。”
這話是極不客氣了。不過也正因為蘇心雨的坦率直言,上官麟才格外的喜歡。更何況他之前染了風寒臥床之時,拋去去想那些皇權王位,如何能讓自己和母妃好好的活下去,也多了一個其他的人可想,那便是這個能讓自己腦子一熱就跳下水去救人的小姑娘。
他雖然不曾有過男女之歡,但在皇宮中長大,自然知道男女之事。可這不表示他會喜歡上一個比自己還小了六歲的小孩子。可事實卻讓他很難解釋。所以對這位周家姑娘,他現在還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甚至還去找慧欣大師交談過一次。卻也得到了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禪語。不過有一件事不用慧欣大師告訴他他也能肯定,那便是這個小丫頭是他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