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跟這田立勇到了村口。見這邊打得不可開交,兩個人大喊了之後還是沒能讓這些人散開。倆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決定還是暴力解決了。於是很快他們倆就把這兩群人給分開了。隻是分的手法略微重了一些。至少李家村那邊的人,尤其是李二瘸子和李大虎肩膀被捏得不得動彈。
等這些人被分開了。才總算有人能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不過自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田立勇頓時氣得炸了肺,上去就朝李二瘸子一腳。這一腳可不輕,這一年他跟徐四海身邊學的不光是買賣,功夫也沒落下。加上田立勇本身天資聰明是練武的好材料,徐四海又教得是最實用的本事,他這一腳可不是普通人隻是有力氣而已,那是能讓人疼到骨子裏。
見二弟被踹出一丈來遠,李大虎不幹了:“你算那盤菜!敢管我們李家村的閑事!”
田立勇冷笑:“你們你們李家村就可以不講道理了嗎?我告訴你們,我們兩界村是除了舉人,有節婦的。豈容你等肆意栽贓!你們不是說周厚欺負了你們村的寡婦嗎?可有證物證人?”
李大虎梗著脖子:“我二弟就是認證!他親眼所見!”
鄭良忍不住了:“他想輕薄人良家婦女,有人出來教訓了他,他也能算人證?那要這麼說,周厚也是李二虎企圖侵犯良家婦女的人證。”
李二瘸子,也就是李二虎這時候撐著站起來。指著田立勇:“我認識你。你是田郎中的大孫子田立勇!你們兩界村的人不就仗著有幾個出頭的人才橫行鄉裏嗎?今天你們想栽贓我們,這不行!我們李家村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如果是周厚和李二瘸子兩個人的事,這些人肯定不會參合。但一旦牽扯到兩個村子或者兩個族群,按就必須要爭個你死我活了。李二虎又掀起了一番罵戰。可他們這邊兒還打吵著呢。不遠處的蘇心雨就看到有一個女人朝人群跑來。看那女人似乎鞋子都沒穿,蘇心雨就是一個哆嗦:“淩哥,這個女人好像要做傻事!”
不出蘇心雨所料,這個女人跑到人群之前大喊了一聲:“李二虎!今日你汙我不成反誣好人,我周翠即便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她也沒容這些人反應,一扭頭就朝不遠處的河跑去。大概也是太熟悉這條水域,這女人直接就衝進了最深的地方,紮眼的功夫水就已經沒了她的脖子。
“救人啊!!!”蘇心雨嚇得大聲叫喊。這下那些方才還在爭吵不休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蘇心雨見這些男人們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急得她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跳進了水裏救人。她的水性不錯,但說到底身材還還隻是個小孩子,就算她很快就遊到地方拉住了那個女人,她也拽不動。有兩次好懸被反拖到了水下。
上官麟也顧不得那許多。見蘇心雨跳下去之後他也就顧不得男女有別了。根本沒跟肖童打招呼也跟著進了水。四月裏的河水還是冰冷刺骨的。上官麟這長這麼大就沒幹過這麼衝動的事情。直到他把蘇心雨抱在懷裏的時候,心裏的恐懼感才算是消失。緊跟著他又拉住了那女子的腕子,總算是把人的口鼻帶出了水麵。
這時候肖童也已經下水了。他從自家少爺手裏接過那個自盡的女子。然後把人救上岸。見那女子的衣袖裏似乎還有兩個圓滾滾的東西,肖童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兩塊石頭,氣得差點兒開罵。他說怎麼這麼重呢!敢情是真的想死了。
蘇心雨雖然嗆了幾口水,但是也沒有大礙,她趕緊來到那女子身邊,見人已經昏迷不醒,她趕緊喊了一聲:“勇哥哥,你們背過去擋住風!別讓人看她。我給她急救!快找人去找我幹爺爺和田大娘,帶烈酒和生薑還有棉被過來!快!”
有人撒腳如飛跑回村子去找人拿東西。田立勇拉著兩界村的爺們兒們,背著身子把這女子和蘇心雨圍在當中。這時候李家村的人也都驚到了。他們之前就不信李二瘸子的鬼話。但李二瘸子的爹是村長,又說不能讓兩界村來找他們,得先壓對方一頭,不然兩界村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不如先發製人。可現在他們差點兒害死一條人命,這些都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裏能不害怕。
站在人群外麵,上官麟的眼神冷得厲害。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為了一個人到了犧牲性命也不在乎的地步,而且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最讓他恐懼的是,剛剛自己跳下河是沒有經過思考的下意識動作。這說明,這個小丫頭對他而言,已經是這麼重要的存在了。而他現在不能有被人抓住的任何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