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爺爺臨終前把玉佩教給她的時候就同她講過。這鳳凰玉佩裏的空間不但可以產出有靈氣的食材藥材,更可以滋養主人的身體和氣質。靈氣豐盈之人,會讓人想要親近。但吳氏這樣改變得突然,還是讓她有些適應不良。不過總算是件好事。如果當初的丫頭不是跟娘一樣懦弱膽小不敢說話……唉,想那麼多如果有什麼用。還是好好的活下去吧,連同那可憐的小丫頭的份兒,活得好一些,更好一些才行!
王氏被迫隻能到院子裏洗盤子碗,蘇氏那綿軟好性情的樣子,怕她冷,還特意給她少了一大鍋的熱水。“嫂子,別用冷水,傷身。”
人心裏一旦有了怒恨,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順耳。更何況王氏本來就在祠堂那邊受了半年的罪,她覺得罪魁禍首就是蘇氏母女,剛剛又是因為丫頭告狀她才會落到到院子裏洗碗的地步。哪裏能不氣上加氣。蘇氏這一說話,她就立刻認定這是在嘲諷自己了。
王氏把盤子往盆裏一放,也就搭著是粗使的家夥事兒,若是那精細的瓷器,怕是都被她給摔碎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你們娘兒倆,我用得找大冬天在外麵洗碗?我看你們就是害人精!天生來克我的!滾我遠點兒,眼不見為淨!”
蘇氏又不是癡傻之人,被人辱罵當然會心裏不快。可她又不會吵架,於是隻能暗氣暗憋。腦袋裏被罵得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想著幹脆回屋去得了,婆婆今天好像對丫頭挺好,她應該也不會挨罵吧?於是她轉身就走,卻忘了水壺裏拎來的熱水。
王氏一看蘇氏要把熱水拿走。上前就去搶:“我就說你個小蹄子不是按什麼好心!還說什麼給我燒了熱水,轉身就要拿走。這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她這邊一搶,蘇氏也沒想到這一手,手也沒用力,加上王氏氣頭上勁兒大。這大水壺裏的熱水當時就灑出來不少。一下子就潑到了蘇氏和王氏兩個人身上。
蘇氏這邊還好,水壺離開了手,熱水撒到她的外裙上了,雖然也弄濕了一片,但裏麵還有棉衣,倒也沒有燙到。可王氏這邊卻是讓熱水燙到了手,她手一受疼又把水壺掉到了地上,那水壺一倒,熱水一下子就全出來了,真好燙到她腳上。
說實話。蘇氏是燒水給王氏洗碗的,根本不可能燒開,也就是摸著略微有些燙手,實際上不會對人有什麼傷害的溫度。但王氏這可不幹了。鞋子一濕她立刻就坐在地上開始嚎。“殺人啦!弟媳婦要謀殺親嫂子啦!沒天理啦!”
王氏這邊唱念做打還沒全做完,周大郎從門口快速跑進來,上來就捂住了自家婆娘的嘴。“閉嘴!大過年的你嚎什麼喪!”
蘇氏也被嚇得不輕,但她還是先趕緊詢問:“大哥你先別捂著,嫂子你燙到沒有?這大冬天弄濕了得趕緊換下來,不然一熱一冷受了風寒就糟糕了!”
周大郎其實也憋氣。他和老子兒子一起去祠堂那邊剛回來,離著家門不遠就看到自家婆娘指著鼻子訓蘇氏。這在以前也是平常。可現在不是以前。他們剛剛過了這半年苦不堪言得日子。好不容易過年的時候,爹娘有個笑臉兒,他爹也告誡他好幾次,丫頭現在在十裏八村兒都有個小神童的名聲,對周三郎將來的名聲更有好處。讓他們別再攪合。等過了年再想辦法把蘇氏母女接回來。結果這話還沒說完兩天呢,人家蘇氏回家倆過年,她就又指著人家大罵。關鍵是她沒事兒找事兒沒茬找茬得太明顯,大過年的還要在家裏嚎,這不單是讓他們丟人,更是大不吉利的事情,他還不趕緊就過去把王氏的嘴給捂上了。
現在聽蘇氏這麼一說,周大郎也反應過來。他們家現在可沒錢治病。於是連拉帶拽的把王氏弄回了他們的屋子。
周石頭進來院兒的時候惡狠狠地等了蘇氏一眼。蘇氏倒也不在乎,見到公公回來,趕緊上前見禮:“爹,您回來了。”
周田歎了口氣。雖然也覺得蘇氏一回來家裏就吵鬧很煩,但真要是論起來,這還真不是蘇氏的錯。“好了。你把這兒收拾一下。別跟你大嫂一般見識,鄉下婦人,懂什麼。”
蘇氏心中苦笑。是啊,鄉下婦人,自己不也是麼?可看得起誰看不起誰,誰又能真的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