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菁兒心裏一動,似覺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牟雲山接著道:“不想這廝十分固執,死也不願交出那東西,貧道隻好開了殺戒……”
“殺戒?”陌生男子吃了一驚,“原來是你殺了他們。”
牟雲山苦笑了一下,道:“雖說恩公一再告誡我不要正麵與人衝突,隻須弄清怎麼回事就行,可當時眼見那些侍衛越來越近,貧道自覺機不可失,加上急於脫身去找小姐,才不得不下了狠手。”
陌生男子歎道:“你啊,還是改不了容易衝動的脾氣,不過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畢竟,即使你不下手,那些侍衛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邊兩人還在說著,那邊菁兒終於想起蘇厚青是誰了。
天啦!牟伯伯竟然是殺害蘇醒父母的凶手,而那個可能是自己父親的陌生男子居然是幕後指使!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菁兒全身發冷,牙齒咯咯直抖。
就在這時,家人在外報道:“相爺,內侍府馬大人求見。”
“馬大人?”陌生男子道,“這個時候他來作甚?”
家人道:“他說有重要事情稟告相爺。”
“重要事情?”陌生男子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就叫他稍等一會,我馬上過去。”
話剛落音,屋外院中一個爽朗聲音笑著道:“相爺日理萬機,辛苦得很,既然已經歇下,哪敢勞駕相爺起身?所以下官直接來了這裏,不知方不方便進屋麵述?”
這人話音末落,屋內的牟雲山抖了一下,輕聲道:“這人就是當初追殺貧道的侍衛之一,千萬不能讓他進來。”
“是嗎?”陌生男子嚇了一跳,慌忙道:“我與夫人都已歇下,有什麼話,馬大人在那知會一聲就行。”
那人道:“這樣也好。”
輕輕咳了一聲,接著道:“是這樣的,今天有一夥江湖人士在城南一幢小院密謀刺殺相爺,下官得知後,已經派人將他們一網打盡,因此,相爺凡事盡管放心,隻要我等在此,就沒人能威脅到相爺及其家人安全。”
“是麼?那太好了!這事老夫明日定會上報朝廷,論功重重封賞。”
那人道:“保護相爺本來就是下官職責,封賞就不必了,現在已快三更,想必相爺也已累了,那就早些歇息罷,下官告辭了。”
說罷也不等人回答,腳步咚咚徑自走了。
床上菁兒聽得明白,隻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居然是蘇醒的結拜兄長馬九。
正在疑惑,隻聽牟雲山道:“這人不是皇宮裏麵的大內侍衛麼,怎麼會出現在恩公府上?聽他話中之意,好象特意來保護恩公及家人的。”
這話其實也是菁兒想問的,當下聽得更仔細。
隻聽陌生男子苦笑了一下,道:“保護,聽他講話的口氣,像是來保護我的麼?”
牟雲山仔細回味了一下,喃喃道:“單從言語上講,他一直自稱下官,稱恩公為相爺,好象並無不妥,可仔細想來,這人不經恩公允許擅闖內院,這是第一不該,第二,按他剛才所說,在得知有人密謀刺殺恩公時,他並沒先讓恩公知曉,而是派人將那夥人直接剿滅了,似乎有先斬後奏之嫌,另外,他走的時候,好象並沒征求恩公同意,甚至沒問恩公是否還有其他吩咐,想走便走了,綜上三點,似乎……似乎並不是真的來保護恩公,而是假借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對嗎?”
陌生男子歎了口氣,沒有說對,但也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