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勒與塔塔兒兩部人馬再次對陣格林勒,雙方怒目相視,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須臾,塔塔兒部越出一騎,馬上人清瘦精悍,雙目深陷,顯得十分陰沉,這人就是塔塔兒部首領木禿兒。
接著哈不勒部也飛出一騎,馬上坐著的卻是一位劍眉虎額、麵呈紫靛的中年男子,無疑,這人就是哈不勒了。
哈不勒是個傳奇式人物,白手起家,靠著過人膽略,在蒙古大草原建立起自己強大的部屬勢力。
女真平定遼國後,為了穩定北方疆界,有意拉他入盟,他卻在黃龍府假裝醉酒,將大金皇帝吳乞買戲弄一番,然後金蟬脫殼溜回草原,吳乞買派千戶候胡沙虎率兵討伐,卻被他打得節節敗退,由於當時宋、金戰事吃緊,金國無心戀戰,隻好收兵,哈不勒因此在大草原聲名更盛,一些弱小部落聞風來投,很快,哈不勒部便成了大草原最強大的部落之一,當地人都尊稱他為“哈不勒汗”。
木禿兒話未出口,先帶三分陰笑,道:“格林勒的歸屬問題,你我爭執已達數年,大小戰鬥不計其數,卻仍無法解決,為了避免更多傷亡,本人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大汗願意意聽否?”
哈不勒冷笑道:“要是木禿兒也能想出好的辦法?太陽也可從西邊出來了。”
木禿兒也不計較,道:“我的辦法是按咱蒙古人規矩,雙方各挑最擅長射箭、摔跤、跑馬、使刀和自由搏殺五位高手,當著眾人的麵一決雌雄,五打三勝為贏,誰贏了格林勒牧場便歸誰,之前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不知這個辦法可好?”
哈不勒沒想對方會提如此建議,微微怔了一下。
如論人力物力,已在大草原縱橫數十年的塔塔兒顯然比哈不勒強,但要單打獨鬥,卻肯定不如自己。
哈不勒有七個兒子,均是草原有名的勇士,尤其四子忽都剌哈勇猛絕倫,據說跺一跺腳,隔著山都能感覺大地在顫動,木禿兒如此提議,豈不等於將格林勒牧場拱手相讓?
木禿兒道:“大汗在猶豫什麼?莫非害怕輸了這場比賽?”
哈不勒來不及多想,脫口道:“既然木禿兒頭領如此大義,哈不勒豈敢不從。”
木禿兒陰陰一笑,道:“既然大汗同意了,咱們各派選手開始罷。”
說完將手一揮,身後即刻竄出一騎,卻是塔塔兒部的弓箭手騰格瓦希。
騰格瓦希來到陣前,耀武揚威地溜了一圈,高聲叫道:“在下騰格瓦希,特來領教號稱草原第一神箭托邦的手段。”
雙方比拚實力,原本由部落首領酌情挑選,象這樣公然叫陣的尚屬首次。
騰格瓦希一連叫了幾聲,托邦忍無可忍,不待哈不勒指令,已經催馬衝出,指著騰格瓦希喝道:“憑你這鳥人也配與我叫陣?快叫多爾南出來。”
騰格瓦希道:“等你勝過我,多爾南自會出來會你。”
拉弓搭箭,對準托邦一箭射來。
托邦冷笑一聲,端坐在馬上一動未動,待箭射至眼前,稍一抬臂,那箭便穩穩操在手中。
騰格瓦希叫道:“再接我一箭。”
說是一箭,實則三箭連發,由於手法極快,聽上去弓弦隻響了一聲,行內人給它取了個非常形象的名字——一箭三珠!
騰格瓦希是塔塔兒部僅次於多爾南的弓箭手,實力當然不容小覷,此箭一出,哈不勒人無不為托邦捏了一把汗。
托邦卻依然視如無睹,待箭近身,才突然有所動作,但見他出手如電,一刀劈開射馬的箭,同時左手一抬,又將上麵那支穩穩抓住。
就在大家暗暗喝彩時,原本速度極慢的中間那支突然加速,帶著刺耳的尖嘯轟然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