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師太道:“你也不必說得太多,以後做事不要光想著自己就行。”
說著將那狼頭寶刀遞到葉姑娘手中。
葉姑娘捧著那把刀緊緊貼在心口,淚水再次泛濫而出。
慧清師太看在眼裏,心裏道:“看她神情,應該對這把刀有著別具一格的情感,難道她與剛才那少年有著某種關係?如果有關係,剛才為何互不相識?”
***
蘇醒出了草棚,往東北方向奮起直追,不到一會,果然發現耶律朵開。
耶律朵開走得不快,每走一段,都要掏出那張地圖對照一番。
走了一個來月,樹林漸漸稀疏,耶律朵開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四年了,老子終於走出來了。”
抖擻起精神,繼續趕路。
剛剛走到一株樹下,突覺地下一震,彈出一根繩索將他倒吊了起來。
耶律朵開吃了一驚,正要用刀去割,林中衝出一隊金兵,三五下將他捆得結結實實。
耶律朵開掙紮道:“我是山裏的獵戶,你們憑什麼抓我?”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走過來,“啪啪”兩巴掌打得他嘴角鮮血直流,狠狠道:“獵戶?瞧你這一身,把我們當傻子嗎?”
不由分說,押著就走。
走了三五裏,前麵出現數間草棚,草棚前有數十金兵,有些在剝獸皮,有些在熬肉,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一金兵吞了吞口水,道:“我們在那守了一天,他們卻在這兒狩獵打牙祭,這也太不公平了,既然遇上,何不上前叨擾一頓?”
頭領也忍不住口水直流,道:“去就去,誰怕誰了。”拔腿就走。
那些正在做飯的金兵看見,笑道:“你們快看,納納木一夥抓住了一個野人。”
立即有人圍上去,朝著耶律朵開指指點點,甚至有人拿木棍去捅他。
耶律朵開大怒,一口痰吐在一人臉上,眾人俱都哈哈大笑。
那人惱羞成怒,“嗖”地拔出刀來,正想要砍,那叫納納木的頭領冷冷道:“你要看清,這可是八字軍探子,砍人事小,耽誤了進剿誰都擔待不起。”
那人一聽,刀便停在半空。
納納木也不理他,對手下道:“先將他綁到一邊,吃些東西再走。”
說罷,大踏步跨入草棚,挑張桌子坐了下來。
這夥做飯吃的金兵頭目叫格爾布。
格爾布聞訊從帳篷出來,坐到納納木對麵,不無揶揄道:“納納木,哈喇將軍叫你查找八字軍,你咋抓個野人回來?”
納納木道:“野人?我還認定他絕對是八字軍探子呢。”
格爾布笑了笑:“是麼?我倒要看上一看,不要被你騙吃騙喝了才是。”
說著走到耶律朵開麵前,道:“聽說八字軍臉上都刺了字的,不知這位刺了沒有?”
一邊說一邊用手拔開對方臉上的亂發,兩人目光相交,格爾布暗暗吃了一驚,然後不動聲色收了手,對兩名看押的金兵道:“我倒忘了,這人既是探子,當然不會在臉上刺字,要不,豈不是故意惹人去抓?”
幹笑兩聲,轉身走了。
這個格爾布別人不知,耶律朵開卻是認識的,他便是南陽城外傳信尋找蘇醒的黑袍人,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查找宋軍八字軍的金兵分隊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