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言冷笑道:“牛一方說的話,也能當真?”
“艸,你他媽是什麼意思?敢這麼說我們老大?”那人指著高君言,一副就要打人的表情。
高君言淡淡地道:“現在新的校隊隊長叫左悠揚,你不妨去問問牛一方,他和左悠揚的關係,如果他本人沒臉說,你們也可以去找趙端問問。——他褲子都脫了,也沒什麼臉不臉了。”
“媽的,老大早知道你小子不知好歹,也沒指望能勸說你,但是老大交代給我們的事情不能不做,你說吧,是要我們打斷你一手,還是一隻腳?”那人陰狠地道。
高君言忽然又想到左悠揚來,這個像小孩子一樣的隊長和體育係老大牛一方還真是相反,牛一方看起來忠厚老實,其實內心很狡猾,是個陰險狡詐之人。
這一點,沒有比高君言更熟悉的了。
高君言自以體育生的身份進入蜀南學院,就知道牛一方,然後加入籃球隊,他剛入隊時,還是很得到牛一方賞識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隊內主力。
後來和牛一方鬧翻,完全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在和別係的一場籃球比賽中,他們已然占據上風,在臨要結束的最後五秒鍾內,球還在高君言手裏,就在那時,牛一方伸手表示把球傳來,高君言想著已經是最後時刻了,傳不傳都是勝利,便沒有傳過去,而是自己投了。
他投完那一球,比賽就結束了,他們當然也勝利了。
然而在事後,牛一方卻說,高君言不聽話瞧不起他,自己要給他一點厲害看看。
果然,沒耐住一天,牛一方就找人打了高君言一頓,他是體育係的老大,沒人敢得罪他,他隨後又把高君言趕出籃球隊。甚至還揚言,如果看到高君言還敢在學校打籃球,就會打斷他的手腳。
就這樣,本是籃球高手的高君言隻能去外麵和別人打籃球,再也不敢在學院裏玩了。
一直到牛一方去找茬,卻被左悠揚狠狠羞辱一頓,麵子都掉光了,在他心中已把左悠揚當成了英雄與靠山,所以才會在最後,又出現在左悠揚的招募球員的現場。
其實自高君言一見到這兩人攔路時,就已經知道事情不能善罷甘休了,明裏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暗裏已找好了退路,尤其是看到路邊有一截斷了的樹枝,有手臂粗細,心裏更是安穩了不少。
尤其是聽到那人說要打斷自己一隻手還是一隻腳時,高君言裝作害怕的樣子道:“我跟你們去見老大。”
“哦?”那兩人都頗感意外。
就在他倆走神的一刹那,高君言屈起膝蓋,一下子頂在說話惡毒的那人下體。
那人慘叫一聲,捂著襠部倒下了,就看他翻來滾去的身子,就知道有多痛苦。
高君言知道無法同時擊倒兩人,不去理會另一人,跑到路邊,先把那節手臂粗細的樹枝拿在手裏做武器。
另一人已衝到了高君言身後,高君言一轉身,就是一棍,抽打那人趕忙躲到一邊。
高君言道:“別逼我!”說著,不再理他,往前走去。
那人冷笑道:“你得罪了我們老大,真以為還能安全走出去?”
話音剛落,前方嘩啦啦走出七八人,各個都是像高君言一樣魁梧,有幾人手裏還拿著鋼管和扳手。
高君言知道闖不過去,轉身往回跑,沒受傷那人並不阻攔,微微側著身子,讓他過去。還沒跑幾步,前麵又出現幾人,領頭的是一個高鼻梁、凹眼目的外國人。
那個外國人的身高比高君言還要高,穿著黑色緊身散打衣,帶著散打專用的皮手套,光看他對著拿著木棍的高君言一點也不害怕,就知道是個打架高手。
在那個外國人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家夥,居然是李明傑手下的李念。
他看著高君言就笑道:“我說朋友,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跟著左悠揚沒前途的,他算什麼東西,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真以為當上蜀南三少就牛逼了?回頭你就看著我們怎麼整死他。”
高君言並不知道眼前的是什麼人,但敢肯定,能和牛一方聯手的,都不是普通學生,尤其是那個老外,一看就知道是個散打高手,恐怕隻他一個人,自己都過不去,何況前前後後十好幾人圍著。
後麵的全是體育係的學生,每一個人都很強悍。
前麵人更多,也更可怕。
這條林路左側是牆,右側是鐵絲網圍著的體育場,除非能在兩秒鍾內翻過去,不然就會被抓住,然而即便翻過去,到了體育場內,想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很容易就被堵住。
高君言掃過這些人,發現隻有一個弱的,就是那個李念,也知道他也是最狡猾的,不會被自己抓到,看來想逃過此劫已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