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以為爺爺是因為賭氣才不讓我回去老屋住的,後來聽父親說並不是這樣的原因。爺爺今天在院子裏做了一場簡單的法事,他也發現了我們祖屋確實有問題。而且爺爺在跟父親說這些的時候,話裏明顯夾雜著對我的愧疚之情。他讓父親轉告給我:跟他住在老屋這麼多年了,讓我不要怪他之類的話……
聽完父親說的這些話,其實我一點也沒有要責怪爺爺的意思。我反而還要感謝爺爺,要不是從小跟他住一起,那我跟他的感情還沒有這麼深厚呢?
既然老屋我不能住了,父親他們說讓我先暫時住在新家一樓的房間。等地震這件事消停之後,再請人給我專門裝修一間屬於我自己的“豪華房”。他們還跟我開玩笑說,等以後娶媳婦了,就把裝修的那間豪華房當做新婚房。
說實話,在新家住的這兩晚,我還有些不習慣。以前抬頭仰望的是黑瓦片,四周看過去的都是土牆,而現在……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父親特地跑到老家叫爺爺過來一起吃飯,但爺爺沒有來,隻有父親一個人回來了。也不知怎麼地,忽然看到爺爺沒有來,心裏就特別失落。想到爺爺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住在老屋裏,心底禁不住泛起一陣心酸的感覺。眼睛裏麵就跟進了沙子一樣,泛起了微弱的淚光。
在吃飯的時候,我禁不住好奇:“趙麗雲”到底是誰?於是乎就加重語氣問父親“爸,你真的不知道趙麗雲是誰嗎?難道…你小時候就沒聽說過這個人嗎?她可是我們趙家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隨口說出最後那一句話,“她可是我們趙家的人!”竟被父親和母親給聽的當真了。母親說“趙文,平安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你看啊…我們家姓趙,那個叫趙麗雲的人也姓趙,你說她老家以前會不會也是這個村子裏的人呢?”
父親說他從來都沒聽過趙麗雲這個名字,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我們趙家的人。如果真想要搞清楚趙麗雲這個人,恐怕得問問村裏跟爺爺差不多年紀的老人了。畢竟他們都跟爺爺是同一輩分的人。
然後母親忽然就想到了宇洛的爺爺,也就是我們村裏的村長。母親說父親可以去問問村長,說不定從他口中能探聽到有關趙麗雲的訊息。
父親吃完晚飯後,就走去村長家了。不過回來的時候,臉上顯得格外凝重,不要說我跟母親知道趙麗雲的身世後,覺得不可思議。就連父親也被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父親回來跟我們說:按道理說起來孟先生還是他的表兄弟。因為孟先生的母親是爺爺的親姐姐,也是我們趙家爺爺那一輩裏的大姐。
而我們以前所知道的爺爺除了有三個姐妹(三個姑奶奶)和一個英年早逝的哥哥(大爺爺)以外,還有一個大姐,也就是現在突然冒出來的大姑奶奶。村長說這個大姑奶奶是父親的爺爺(也就是我太爺爺)撿回來的女兒,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就離家出走了。大姑奶奶離開村子的時候,父親那時還沒出生呢?所以時隔多年,從那以後大姑奶奶就在我們村子裏杳無音訊了。
母親問父親村長有沒有說,大姑奶奶因為什麼原因才從我們趙家離家出走的。父親說這是我們趙家非常忌諱的家事,如果真要問原因,就自己去問爺爺。其他的事,他也不方便多說了。最後還提醒父親說:上一輩的事既然都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們從此以後都煙消雲散了吧,好生培養下一代才是父親的責任。村長說到這裏就沒繼續說了。
那麼問題現在就出來了,趙麗雲這個大姑奶奶當初為什麼會離家出走呢?而爺爺又為什麼忽然聽到她的名字之後,就非常生氣,好像在忌諱著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