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被我說的那些話驚的有些後怕,最後硬是拗不過我,就隻好讓我跟著去了。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到處都是死寂般的沉默,出了我們村子需要經過一條石橋才可以走到隔壁村子。大家都知道夜晚的石橋附近本都是陰風陣陣,所以當我們走到橋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恐懼忽然隨風而襲了,還有就是心髒也跟著撲通撲通的加劇跳動了。
不一會兒的時間,我就察覺到雞皮疙瘩開始在不停的翻湧。在走出我們村子之前,爺爺就提醒了我,走夜路的時候不要到處亂瞟,恐不然看到一些髒東西就不好了。
我試圖抑製自己亂看的好奇心,隻盯著前方的土路看,可是走著走著,腦海裏卻出現了一個聲音:讓我往右邊看。雖然我心裏一直都在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看過去,但是身體裏好像藏著另外一個人在操控我的腦袋一樣,硬是把我的頭扭向了右手邊。
剛開始我看過去的時候,橋的欄杆上什麼都沒有,然後我就立馬縮回了腦袋。不過幾秒的功夫,一陣“嚶嚶”的哭泣聲,虛無縹緲的傳進了我耳朵裏。此刻我緊繃著每一根神經,道出顫抖的話音“爺,你聽到有人在哭嗎?”
走在前方的爺爺瞬時停下步子,轉過頭來朝我說道“平安,大晚上的上別亂想,別亂看,靜下心好好走路就可以了。”
然後走在我旁邊的王叔媳婦倒是忍不住話說了句“娃兒,走夜路可別亂說話啊!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在得到爺爺和王叔媳婦的解答之後,我當時心裏想:肯定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害怕,耳朵才會恍惚聽錯的。於是我倒吸了一口橋上的涼氣之後,緊張的心緒才得到稍許的緩和。
隻是當我走著走著的時候,之前聽到的哭聲再次響徹在了我耳邊,我豎耳細聽後,才敢斷定,剛才我並沒有產生幻聽,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我本能的轉頭朝右邊望了過去,這不看專專心心的走路還好,隻是看了之後,整個人頓時就像一座雕塑一樣,僵直的不敢走,傻愣愣的定在原地,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我看到石橋的欄杆上站著一個黑影,飄逸著一席長發,陰冷的河風將長發吹的漫天飛,像一隻張牙舞爪的魔鬼在陰風中猖獗的舞擺。我定睛看了一陣之後,才發現那個人好像是要跳河。這時候王叔媳婦見我定在原地,不敢繼續前進,心緒的問道“娃兒,你愣在這幹什麼?幹嘛不走啊!”
我緩緩的抬起右手指向黑影站立的方向,膽戰心驚的說道“你看…那裏…站了…個人。”
王叔他媳婦也被我的話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卻什麼也沒看到。而且此時那女人的哭聲也已經中斷了,爺爺忽然轉身看向我,意識到我不對勁之後,大步走到我麵前,在我額頭上重重地拍了三下,又叫了幾聲我的大名“趙平安”。
這時候我才回過神來,一股冷意倏地就從我背脊梁騰了起來,我支支吾吾的說“爺,橋欄杆上有個女人,她要跳河,快去救她…”
爺爺問我她在哪裏,我伸手一指,說道“她就在那裏。”奇怪的是,剛才的人影忽然消失不見了。爺爺倒是很淡定的說了句“哪裏有人啊?平安,我看你是看錯了吧。”我堅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可爺爺還是不相信我的話。最後我說如果他不相信我的話,讓他自己走到欄杆上去看清楚。
爺爺依照我的要求徑直走到橋欄杆邊上的時候,順手撿起一件破布衣服說道“你看,平安,我就說你看錯了吧,這裏不過隻是放了件破衣裳而已。你別大驚小怪的胡思亂想了。”然後我當即反駁道“就算是我看錯了人影,爺,那剛才的哭聲又該怎麼解釋呢?”
爺爺雙手一拍,指向橋下說道“你一定是把河水流淌的聲音聽成了哭聲。”爺爺的解釋雖然過於牽強,但我還是不得不暫時相信他老人家說的話,畢竟這裏已經沒有其他合理的東西能拿來解釋了。
過了石橋之後,一路上倒什麼怪事也沒有發生,我們就這樣順順利利的走到了王叔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