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黑蒙蒙一片,太陽還未升起,整個清河書院已經是吵鬧成了一片。
紫氣東來之時,天地靈氣最是純淨,用來進行初次修煉再好不過,兼之書院還會為新生們擺下聚靈大陣,所以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會盡可能早的趕來學校,隻為搶占一個不錯的位置,等待著日出的來臨。
“就是那兩個人!昨天猖狂的宣稱自己是天命之子,還要將沈少、田少和方少當做墊腳石!”
“真是井底之蛙,跳梁小醜!那三位可是從十四歲就開始修煉了,如今至少也是開關初期的修為了,哪是他們能比的!”
“唉,家裏有權有勢就是不一樣!旋照、開光、辟穀,練氣化精三個階段,我們還沒開始,人家便已經走了一半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所以說,投胎是門技術活!不服不行啊!”
…………
人群之中,秦蒼和林楓在的地方被讓出了一大片空隙,周圍的不少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他們,顯然是將他們當做掃把星,生恐會牽連到自己。
林楓顯然不適應這種被人圍觀的場麵,臉上局促不安,雙手翻來覆去不知道放在那裏,顯然是站立不安。
“放鬆點!就當你是在家喂雞呢!你看看,一個個挺胸抬頭、嘴裏咯咯噠叫個不停,是不是有些像?”秦蒼兩世為人,心境早就不一樣了,除了修煉這事還能讓他有些激動,就周圍這些人,他還真不在乎,朝著林楓附耳說道。
林楓一愣,抬頭望去,果然,一個個人模狗樣踱著方步,和家裏,那母雞真沒什麼兩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頭的緊張也稍稍緩和。
周圍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倆再笑什麼,但從林楓那詭異的眼神也知道和自己離不開關係,隻是秦蒼沒有明說,他們也沒法發作,隻得怒哼一聲,轉過了身子。
不遠處的高台上,書院的山長榮飛章端坐在上麵,他看上去五十歲左右,沉熟穩重,眉目間盡是嚴肅之色,讓人心生畏懼,一身長袍大褂頭戴冠巾,典型的儒家打扮。
吵吵鬧鬧毫無秩序的弟子們讓他眉頭一皺,心中不喜,當下運轉體內文氣,臉上淡青色的光芒閃動,口中輕聲喝道:“無規矩不成方圓!”
隻見一道金色的光芒隨著他的話音出口,在空中組成了七個蝌蚪篆文“無規矩不成方圓”翻滾流動,每個文字上帶著星光閃閃晶瑩剔透,好似前世電腦上的藝術字一般,隨後便是嘭的一聲輕響,破碎成了一道金色光波,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靜音、恭立、謙恭、守禮!
書院裏的聲音驟然停息,所有人的身子不受控製的按照最標準的儒家弟子姿勢站好,整整齊齊的立在那裏,安安靜靜。
這是一種與言出法隨表麵相似,但實質上截然不同的一種神通。
乃是儒家弟子運用體內的文華才氣引動天地法則,化虛為實,克敵製勝,少則可以是一個字、一個詞、一個短句,多則是一首詩詞、一篇歌賦,組合千變萬化,威力也是無窮無盡。
據說,這種神通並非是儒家從上古時代傳下來的,而是得自一個中千世界中,後被儒家吸收轉化,使得儒家在養胸中浩然正氣之外,又多了一個文華才氣。
以浩然正氣為根本,以文華才氣為殺伐手段,儒家也因此大興,真正成為能和道、佛兩家相提並論的大教。
剛開始聽聞這種神通之時,秦蒼還想著拿後世的詩詞歌賦來當一當文抄公,但後來他才發現,他所熟知的那些詩詞歌賦早就已經存世,這個世界雖然與地球不同,但發展曆程卻又有些相似,唐詩宋詞元曲一個不少,讓他的希望頓時落了空。
“山長!可以開始了!”一個夫子看了看時間,走到了榮飛章的身邊,稟報道。
“嗯,那就開始吧!”榮飛章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牌,朝著麵前輕輕一拋。
玉牌不過巴掌大小,上麵鏤刻著“山長”兩個大字,嗖的一聲飛到了書院正中央,閃爍出道道青光,青光如同一道道虹橋般與地麵相連接,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所有人籠罩在了其中。
地麵上聚靈陣也開始運轉起來,金木水火土五行流轉,青赤黃白黑五色閃耀,氤氳霧氣自地麵升起,道道光芒照亮天地,帶著夢幻般的美讓人沉醉。
就在這時,太陽正好露出地麵,天地間第一縷陽光好似被吸引了一般徑自投射在清河書院上方,光芒之中隱隱可見紫氣東來。
天地間猶自昏暗一片,隻有此處光亮一片。
秦蒼不由自主的盤膝坐在地麵之上,五色的毫光在他身周閃耀,讓他變得好似一個光人,閉上眼睛,天地間好似隻剩下自己一般,濃鬱的靈氣讓人飄飄欲仙。
不是他一個人是這樣,所有的人都是同樣的一種狀態,靈氣緩緩融入體內帶來的舒適與清爽,讓每個人都有種願意一輩子如此的衝動,臉上流淌出沉醉的表情。
“記牢功法在經脈中的運轉軌跡!你們隻有一炷香時間!莫要浪費!”
榮飛章的聲音如同晨鍾暮鼓般驟然響起,將每個人從沉醉中喚醒,盡管一臉的不願不舍,但他們還是知道輕重,紛紛穩住心神,感受起體內靈氣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