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音音這才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一串號碼。
確定沒打錯，她才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關於慕之爵的事。”
宋絲容就不信她不關心這個。
周音音還真不關心，直接回道：“那你和慕之爵說，他的事，是他的。”
軟硬不吃。
宋絲容語氣平穩：“我和慕之爵說，他就會來見我的，你確定？”
“嗬，當麵談不是更清楚的嗎？”周音音轉身，慕之爵站在她身後，一手撐著門，一手伸向她。
她正在講電話，不能被他這大動作打斷，就往後退了一下——身後是牆。
啪，慕之爵的手抵在牆上，直直的看著她。
她咽了口口水：“你要現在和他說嗎？開視頻。”
宋絲容說：“我沒想到，我的判決已經下來了，你還這麼防著我。”
周音音隻當她是同意了，開了視頻通話：“我防你作什麼？你想多了，你不是要聊嗎？你說。”
說著，手機朝向慕之爵。
慕之爵伸手去按：“沒什麼好說的。”
“慕之爵！你最好別按。”宋絲容躺在病床上，臉色很白，有陽光照著她，鏡頭裏還有些模糊的光暈。
周音音伸手擋住：“十幾年的刑法期，已經夠她受的了，聽聽她要說什麼把。”
慕之爵伸出的手就抱住了她：“那就聽聽。”
完全聽周音音的。
宋絲容苦笑：“我本來也不是非要和周音音爭，隻是這份感情，為什麼不是我？”
周音音看著他，她也很想知道。
慕之爵說：“你不是音音，說了你也不懂。”
宋絲容的臉色好像更白了：“我確實做了許多錯事，但我不後悔，愛情本就讓人猶如飛蛾，慕之爵，我愛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表白？
周音音皺眉。
慕之爵以為她是不高興，伸手扭開手機方向：“我不愛你。”
“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宋絲容的聲音好像無力又縹緲，但說的都是慕之爵不想聽的：“動情是我，至死無怨，我……”
慕之爵伸手掛斷了通話。
周音音想攔沒攔住：“哎，你聽她說完啊。”
“沒什麼好聽的，一個兩個都這麼騷擾你，我都不能忍。”慕之爵直接把手機從她手裏抽出，扔去沙發，拉著她上樓。
“哎哎，你聽我說一句，我覺得她怪怪的……”
“她本來就不正常。”
慕之爵依舊毒辣，隻不過不是再對她了。
……
醫院的特護病房裏。
宋絲容苦澀滿懷。
她一句“我愛你”都沒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慕之爵竟然把手機給掛斷了。
之所以能確定是慕之爵做的，而不是周音音，完全是看到了臉，周音音是女人，那一臉的同情也相當刺眼，但是慕之爵，是不屑和反感嫌棄，毫不遮掩，伸手按斷的時候，簡直是忍無可忍的樣子，讓她那半句話，噎在嘴裏，簡直要噎死她。
她要死了。
感覺到空氣變冷，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所以這最後一個電話，隻是想給自己心愛的人，沒想到……
算是死之言善嗎？
【慕之爵，我愛你，愛你的所有，包括你去愛別人，真不是有意傷你的，傷了你，我以死謝罪】
想要打出一個句號，可是，手無力支撐起手機，眼前渙散的，完全看不清屏幕了。垂下了手，她用最後一點力氣，把手機留在了病床上。
左手邊的地上，紅溪成海，暈染了死亡的味道。
……
周宅。
周音音伸手推慕之爵：“你別鬧，好好說……哎呀，我肚子疼……”
他剛才把她拉上來，說是要商量周晴晴去過來就讀的事，但進了房間，就五年前變質了，她心情不太好，所以興致欠缺，但他不依不饒的，掙紮間，她被頂到了肚子。
“怎麼會肚子疼？”
慕之爵嚇了一跳，急忙看她肚子。
“你先鬆開我。”
周音音一手捂著，確實挺疼。
慕之爵伸手就要打電話：“我叫醫生……”
“沒事，喝些薑茶暖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