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翩翩少年(2)(3 / 3)

王伯昭施禮道:那就多謝知府大人了。蔡江道:何必客氣,剿匪除患也是官之本分,再說你於我有恩這也算是報答與你,馬匪當時洗劫了整個鎮子你又是如何逃得大難的呢?

王伯昭道:我當時藏在河裏的小石橋下他們沒有發現,等到天明的時候我見沒有了動靜便悄悄爬了出來,這時見全鎮的人已然死光,鎮上的房屋也被馬匪燒去了大半。恰逢我師父周光祖打此經過,他可憐我的悲慘遭遇遂帶我上山,今正是奉了師命下山來的。

蔡江恨恨的道:這夥禽獸不如的強盜,賢侄放心,等到了州衙我自有計較,咱們這便上路吧。王伯昭道:小四去報信了,咱們不用等他了?蔡江道:不用等了,他完成了命令自有辦法尋我們。餘下的三名家丁收拾了馬車行囊,各自騎了馬匹。兩名丫鬟服侍小姐和夫人上了馬車,王伯昭同蔡江也各自上了馬匹兩人並轡而行。

走了兩個多時辰看看日已西垂,晚霞傍山,月亮已越過東梢,陣陣晚風習習襲來吹得道旁的枝葉沙沙作響,遠觀山景壯闊,數點明星斑斕而生相伴明月俯瞰大地。

蔡江道:行的快一些,再走七八裏地前麵就有驛站了,今晚我們就在此打尖。眾人加快步伐,臨近驛站天色已完全暗淡了下來,蔡江吩咐館驛為眾人準備了膳食,席間蔡江特意敬了王伯昭幾杯酒,說的無非還是些感念恩德的話,但言語間頗具獻媚似有特地討好之意,蔡婉淑本就對王伯昭暗生愛慕,見爹爹如此討好與他心中自十分歡喜,蔡江也不以為意。

酒足飯飽以後個人依言而行自回房間個去休息,王伯昭躺在榻上哪裏能夠安眠,想的盡是八年前的那場血海深仇,幸得官家相助,看來這凶仇得報有望。明月當空,清輝漫灑,透過櫥窗照耀在光潔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道方方格格的暗影,不知不覺間王伯昭想起了蔡婉淑那溫婉可人的容顏,果然具有大家閨秀的非凡氣質,如若能夠和她共度此生也真不枉這一世人生,想到此處不禁暗暗喜笑了起來。

庭院之中蟲聲唧唧,鳥啾蟬鳴,王伯昭推開窗子向遠山望去,明月下的山景真是別有一番風情,烏黑黑的好似一個巨大的黑鐵屏障,更襯的明月皎潔如玉。

王伯昭心想:既然睡不著且不如到院子裏涼快涼快,也可以享受一番這悠悠天地的快感。想著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庭院,餘人房間的燈火已然熄滅,獨有蔡江和蔡家小姐的房間還有燈光,窗戶上人影閃動,燭光搖曳,屋內似有人聲,好像是爭吵的聲音,王伯昭走進過去側耳聆聽,隻聽見蔡江道:那小子有什麼好的也值得你傾心於他?一個嬌媚的聲音道:爹爹,他可是我們的救命而恩人啊,要是沒有他我們一家人今日已經為馬匪所殺,哪裏還有什麼將來可言?再說我也不想進宮當什麼娘娘。這說話的赫然便是蔡家小姐。

王伯昭知是在談論自己又走近了一些細聽,聽見蔡江怒道:你給我住嘴,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連我都敢頂撞,那小子隻不過是個走江湖的宵小之輩,與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根本就不是一個身份的人,你怎麼可以嫁給他?你叔公已經說了選一個吉日送你進宮,爹我有今日的成就全仰仗你叔公栽培,咱們要懂得知恩圖報,你進了宮必定能夠得到皇上的寵幸,到時候我們蔡家將受到萬人的敬仰。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原來這蔡江是當朝太師蔡京的同房侄子,蔡江為蔡京所提拔方能做到這知州之職,蔡江有意送女兒進宮希望可以得到徽宗皇帝的寵幸,這樣自己的仕途便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蔡婉淑見爹爹隻想著自己的仕途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幸福,悲泣說道:難道女兒隻是爹爹謀求高官厚祿的利益品嗎?蔡江道:等你進了宮將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何必癡戀於那傻小子,你要是跟了他去不知道將要受多少苦楚,爹爹這也是為你著想。

蔡夫人在一旁見父女二人爭吵不休,說道:婉兒,你爹爹說的在理,你就不要再忤逆你爹爹的意思了,那王伯昭雖然有幾分本事但畢竟是一個江湖人,你跟一個江湖人生活讓我們如何放心的下。

蔡婉淑道:江湖人又如何?昔日柳員外嫌棄薛仁貴一介寒民,可是後來薛仁貴不也憑著本事封侯拜相了嗎?伯昭儀表堂堂一身好武藝,難道他就不能成為第二個薛仁貴?

蔡夫人默然。蔡江怒道:我看你是書聽多了,俗語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再有本事的人無人賞識也隻是空有蠻力而已。

蔡婉淑見說不動父親問道:既然如此爹爹為什麼還要許諾他到了州衙給他謀求差事,何不就此打發他離去算了?蔡江道:畢竟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這也算是回報與他,免得有人說我是忘恩負義。

蔡婉淑嗤笑道:這恐怕不是爹爹的本意吧,爹爹是讓馬匪給嚇怕了,害怕這一路上不太平,所以姑且讓他隨我們而行當一個貼身的保鏢,你真可謂老奸巨猾。

蔡夫人見女兒如此放肆,斥道:放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爹爹。蔡婉淑扭頭不理。

蔡江道:你說的對,我是想讓他一路護送我們,但如果他願意我倒是樂意在州裏給他謀份差事,他這一身武藝將來也可為我所用,但是想要做我的女婿他還不夠資格,我看得出這小子對你也有賊心,你以後不可和他走的太近,免得惹人非議。

蔡婉淑見爹爹冥頑不靈氣的拂袖跺腳而去。蔡夫人道:不會出什麼岔子吧?蔡江一聲冷笑道:哼,我生的女兒我清楚,她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放心好了。

王伯昭在戶外聽得十分分明,氣的牙關緊咬,暗罵:這姓蔡的真他娘的不是東西,我救了他他竟拿這樣的心機對待我,真是讓人惱火。想著便要衝進屋內抓住蔡江質問一番,剛抬起腳步忽想這樣做有欠妥當,這蔡江又沒有當麵如此無禮反而一路上盡顯謙恭,如果就這樣冒冒然然的質問於他反而落人口舌,說不好他還會倒打一耙說自己對蔡小姐圖謀不軌,但就這樣受人愚弄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也罷,隨他去吧,正如他所說既然不是一路人又何必與其共事?王伯昭回到房中提起包袱背了裝有“滾銀槍”的灰色牛皮皮套走出了房門,他沒有打大門走出,來到東山牆下縱身一躍已到了院外,連夜向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