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清朝可不想烙下什麼病根,語氣中多了些許中氣,雖然還是以不溫不火的語調;“勞煩牛將軍的關心,老夫隻是在路途中有些許勞累,歇息一下就好,並無其他大礙;隻是牛將軍有何事要議,但請說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有事也不要怕,有老牛在呢?”牛牽花道;曆清朝聽了一頭冷汗,什麼叫有事就好,你就巴不得我死掉才好。
這時牛牽花的聲音又響起,聲音中帶著疑惑道:“老曆,你說這位狀元郎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曆清朝一聽到說正事,也嚴屬起來,“以老夫為官四十年的經曆和當時與其問答的語氣來看,我覺的這位狀元郎應該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查過他的以前的一些生平,隻是個普通的讀書人,常年寄居在寺廟中埋頭讀書,家中更無其他親人,唯一遠房親戚也早已斷了來往;所以不可能有人替他通風報信。”“嗯嗯嗯,老牛也覺得也是。”牛牽花附合道。
“可如果他知道的話,那這位狀元郎的心機可就有些深沉了,以後可不得不防些。”曆清朝的聲音又響起;“嗯嗯嗯,老牛也覺得是。”牛牽花又在旁附合道。曆清朝聽到牛牽花如此敷衍回答,心中盡管十分惱怒,卻也隻能無可奈何。沉了口氣,端起桌旁的春分茶,輕輕地抿了一下口,溫潤的茶水在口中翻轉流動,然後順著咽喉流入肚中,使得全身暖洋洋的,曆清朝滿足了歎了口氣,笑道:“不過我們也不用過於當心,畢竟被派到那個地方的,哪裏還有什麼仕途可言,能撿回條命來也就不錯了;再說,就算能回來,皇上每天政務繁忙那還記得了他,不過也多虧有了他,你我之間中的一個也不用去那鬼地方,這偌大的雍都城老夫還想多待幾年呢?”
曆清朝話語落下的片刻,也不見牛牽花的問答,心中甚感這頭老牛怎麼這般安靜;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牛牽花的聲音依舊沒響起,心中不耐,便對牛牽花的車夫吩咐道:“去看看你家大人怎麼了。”車夫打開車門,隻能車內傳來牛牽花一陣陣洪亮的呼嚕聲,原來在聽到一半時,曆清朝就已經睡著了。
曆清朝看了這一幕,苦笑不得,又對著牛牽花的車夫道:“等將軍起來就說老夫已經先行告退了。”說著打發著車夫向前駛去。等車真正走遠後,牛牽花早已醒來,哪有剛才打呼嚕的樣子,嘴角咧咧笑了笑,便也吩咐著向前駛去。
第二天,天還沒大半亮,南宮長齡便從木床上起了來,洗漱完畢後,在街口的豆花攤上匆忙吃了碗熱騰騰的豆花羹,因為吃的太快,嘴裏不不停的冒著熱氣;接著就帶著嘴裏的熱氣催促著車夫快點往皇宮駛去。因為朝會一般在早上召開,而南宮長齡趕考時是居住在外城,他不是不想居住在中城,可是當時盤纏實在難以維繼,隻得在外城租個便宜的院落,中了狀元後,又因為時間太匆忙,沒時間換院落;這樣反反複複之下也不得不起個大早前往皇宮。
馬車行駛的很快,不一會便穿過了外城,來到了中城,晨時的中城,沒有白日裏的那般喧鬧,整個街道顯得空況況地,兩邊的店鋪都緊關著店門,不留一點縫跡;金陵道上隻聽見馬車前行的聲音,世界隻覺像是靜了一片。車內的南宮長齡好像很享受這片寧靜,閉著眼睛靜靜地傾聽著。
不知是街上沒有人,還是今天的馬兒十分的有力,跑得特別的歡快;所以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內城中,內城是皇宮和官員府坻的所在處,城中的官員要趕起來上朝會,所以相比中城晨時的寧靜,內城要多了很多車轍聲。
鐵木製的馬車從內城的繁雜巷道中,四麵八方駛向金陵幹道上,就像千萬條向大海遊去卻有條不紊的魚兒,隻不過去的不是大海罷了,而是正武帝的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