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多時的大廳裏的人,被軒轅蒙離這一聲呼喊都回過神來,聽門外說話的意思是帶了個人來,這冰天雪地的能有誰來,語寒想不出在火龍國裏自己還認識誰。

剛才被司徒錦然那麼一鬧,語寒還有些氣促,外麵天寒地凍的並不打算出門,好奇的望著門口。不一會就見門口出現五六個侍衛,抬者一個用羊毛被子包裹著的人,接著伍子崖就出現在了門邊。

“奴才幸不辱命,找到了陽姑娘和老神醫!”

說著就“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激動的淚水已從伍子崖渾濁的眼裏流了下來,四個多月了,整整四個多月了,終於找到他們,找到了他們就意味著主子有救了,這怎叫伍子崖不激動?

看清來人後語寒有瞬間的恍惚,是真的嗎?伍伯出現在這裏,那他會在這附近嗎?抬進來那人是誰?

“伍伯,真的是你嗎?那他呢?他在哪裏呢?”

語寒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也不顧自己挺著個大肚子,急急的撲到伍子崖身旁,拉著伍子崖粗糙的手,急切的問道。

“陽姑娘,你這是?……”

伍子崖被自己的發現嚇了大跳,主子拚了命要找的人,此刻挺著這麼大個肚子,是怎麼回事?

“伍伯,你先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裏?”

語寒此刻已經顧不了有這麼多人在屋子裏,現在的自己隻是一個,一心想要急切知道愛人下落的小女人。

“主子就是剛才被抬進來那個,前些日子主子得知陽姑娘你逃婚後,就執意出來找陽姑娘,哪知在出宮的路上被人暗算身受重傷……”

“我先看看傷得怎樣了!”

不等伍子崖說完語寒轉身朝屋子裏走去,應該是剛才那個被抬著進來的人。這樣的消息對來的太突然,當聽到南宮無情身受重傷時,語寒的心反倒冷靜了下來。

璿璣老人剛才早發現了被抬著進來的人,就是自己徒兒南宮無情,實際上司徒錦然也發現了。全屋子的人除了那個被伍子崖的出現,驚喜得忘了理智的女人外,誰都發現了被五六個侍衛抬著進來的人。

來到沙發邊,終於看見躺著的人,就是自己這些日子來思念不已的人,可他為什麼不發一言還緊閉著雙眼。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臉頰,瘦了,還有了胡子,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草藥味

“無情,終於見到你了,你怎麼還不醒呢?”真真是相見兩無言,唯有淚千行啊。

“陽姑娘,主子那日拔出劍後高燒不退,……後來就一直這樣昏迷不醒……”伍子崖哽咽著道出問題的核心所在。

“為什麼那時我沒在你身邊?救得了別人卻沒有救得了你,你說我是不是很笨?”

眼淚成連線的珠子般順頰而下,有再好的儀器有什麼用?能救下兩個生命垂危的太子又如何?甚至曾經救下許許多多的人又如何?最後連自己最愛的人都救不了,語寒從沒有如此挫敗過,不停的自責著。

“丫頭,你也別太傷心,我剛才已經把過脈了,無情脈像有力而帶彈性,應無大礙,相反我發現無情內力比以前大增,這一直昏迷不醒估計是心中積鬱沉澱,導致神誌散發……”

璿璣老人實在是看不下去語寒一個勁的哭泣和自責,剛才已經把脈看過了徒兒的情況,不算太遭。自從遇到丫頭以來還從沒見過她,像今天這樣脆弱、無助過。

司徒錦然心中本來還沒熄滅的火焰,在看到被五六個人抬進來的南宮無情時,猶如被人澆了盆冷水樣瞬間熄了下來。

看著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毫無動靜的二弟,就想起曾經兩人一起並肩作戰,躲過皇後上官飄雪的一次又一次暗殺的情景。更是想不到那個曾經願意為自己抵擋暗箭、願意為自己出麵奔波的二弟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又看著原本該是自己皇後的女人,對著昏迷不醒的二弟一副傷心欲絕的淚流不止,才明白,原來那個女人並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樣堅不可催,她同樣有脆弱的時候,同樣有小女人的時候,隻是未到傷心絕望時。

看來自己也許是真的錯了,不該那樣一意孤行的想要將她綁在身邊、據為己有。如果當初不是她逃婚,二弟就不會去找他,也就沒有了後來被人暗算的一切的一切了。仔細想來最終根源都是因為自己是自己害了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