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傅剛守在墳崗周圍,見到了一個大戶人家,埋下了一口桐木沉香棺。對棺木略有了解的他心中一喜:能夠用得起這樣的棺材,想必即使屍體過了頭七,也一定保存完好。當即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將棺材之中的屍體弄到手。
等到月黑風高,傅剛帶著洛陽鏟和刀斧工具,將這處新墳從後麵挖開。不點蠟燭,抹黑撬開了棺蓋。
沒有想到,一陣夜風將烏雲吹開了一些。借著月光,棺材裏麵竟然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美豔女子。出殯之時,身上穿著的是綾羅綢緞,雲鬢高挽,麵色如雪。雖然已經死去了幾天,麵色蒼白,但描上的紅唇,依然帶著幾分生動。
傅剛那一年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卻還沒有婚配,頭一次近距離的接觸這樣美豔女子,隻顧盯著看,竟然忘記了棺材裏麵的是一具女屍。
“呼。”失神之際,忽然聽到了身後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開的又急又快。
他情急之下,一頭鑽進了寬敞的沉香棺裏麵,將棺蓋合上。因為夜色漆黑,加上打下盜洞的地方位於新墳背陰處。即使是過路之人,也多半看不到異常之處。
誰知道,片刻之後,棺蓋竟然再次被人用利物撬開,從棺材外麵滲進來兩隻幹枯的大手,直接摸向了屍體的臉頰。
“該不會其他墳頭裏麵的屍體詐屍了吧?”想到了種種坊間傳聞,傅剛猛然跳了起來,一把推開這兩隻手掌,想要逃命。
誰知棺材外麵反而傳來了一聲更加淒慘的嚎叫之聲,隨即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鑽出沉香棺一看,傅剛這才將一顆心放回到了肚子裏麵。
將手掌探進棺材裏麵的,並不是什麼僵屍,而是另外一名黑衣人,著這一身行頭,很像是盜墓賊。這樣想想,事情便想通了。這名盜墓賊多半是覬覦棺材裏麵的金銀細軟,才選在此刻動手。而對方同樣以為館中詐屍,驚嚇之際,昏厥了過去。
一場虛驚之後,傅剛手腳麻利,將這名盜墓賊裝回到了棺材裏麵,繼而用黑布扛起了香豔女屍,趁著夜色離開了墳場。
事後,因為這具女屍保存完好,身上的肌肉皮膚和生人相差不多,經過泉水的浸泡之後,燒製瓷器,竟然一爐裏麵得到了十五件珍品。
直到此刻,傅剛才算是真正的揚眉吐氣,確鑿的掌握了燒製這種瓷器的圈套方法。而且能夠確保得到珍品,那種成就感的分量,不是語言能夠形容的。
其實,如果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了,傅剛此後的成命之路,一定會更加平坦。盜取屍體,燒製珍品瓷器,做名滿天下的窯師。然而卻不料,就在不久之後,開封府出現了另外一樁奇案。
一名行走江湖的武師,狀告開封當地一位李員外,說李員外害死了他的親生妹妹。
這名武師叫做秦海,數年前便遊走中原一帶,依靠武藝謀生。三年之前,他的親生妹妹,嫁給了李員外做七房夫人。然而,等到秦海再回開封的時候,卻發現妹妹已經死去。
他心有不甘,覺得妹妹死得蹊蹺,便狀告李員外,懷疑親人死於非命。
其實,這個所謂的妹妹,是秦海的師妹,本來兩個人是兩情相悅的。因為生活疾苦,便想出了一個計謀,先行嫁給開封當地的富戶李員外。等到時機允許,便卷走一筆銀錢,遠走高飛。
當時,這師兄妹約定三年為限,這三年的時間,秦海苦練武藝,而師妹則收集關於李家的一切信息搜刮錢財,為私奔做好萬全準備。
或許是作孽之人,天地公憤。這小女子因為得寵,被其他三房夫人,生生的逼死了。這種情況,在大戶人家裏麵不算罕見,而且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李家為了掩人耳目,當時便匆匆下葬了。
這樣一來,秦海算是賠了夫人,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自然十分不甘心,於是便鬧出了對簿公堂這樣一出戲碼。
秦海懷疑師妹中毒身亡,其實隻是一個幌子。他身上帶著一種藥粉,能夠迅速的滲進屍體之中,讓屍體變作寒毒。因此,可以說是誌在必得,要結結實實的額一筆錢。
說起來也算是巧合中的巧合。這李員外死去的夫人小妾屍身,正是那具已經被傅剛盜走的香豔女屍。
等到開棺驗屍的時候,棺蓋打開。所有在場之人全都瞠目結舌,有些甚至嚇得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