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我們所在的這處囚籠,被重重摔在了地下。而我們此刻的行程,似乎也要到頭了。
髯屍籠的震動開始變弱,我一邊輕輕的拍了拍曼珠沙華的肩膀,一邊講拂塵銀槍握的更緊了。帶著幾分不安和幾分釋然,靜靜等待著。
“嘶嘶!”從頭頂之上,傳來了異樣的聲響,聽到這樣的聲音,讓我覺得十分意外。此前大漠之中,我們被困在髯屍籠的時候。當這種類似聲音出現的時候,髯屍籠便開始自行斷裂,將眾人解放。
果然,片刻之間,頭頂上的位置,便出現了一個圓圓的窟窿。緊接著,這個窟窿越變越大,最終整片髯屍籠的頂端,都消失不見了。
隻是和此前經曆的事情不同。這一次,髯屍籠也僅僅是破去了頂部之後,便停止了動作。
埃爾伯托實驗性的將腦袋探出籠外,從他的口中,出現了一絲懷疑的語氣。
“怎麼了?”弗萊緊接著問道。
“咦,那些武士和戰馬呢?怎麼一個都不見了?”埃爾伯托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什麼鬼地方,難道是地獄不成?”
聽到他這樣的說法,我和刀疤臉弗萊也立刻起身,翻出了髯屍籠之外。周圍飄蕩著迷幻一般的煙塵,或者是霧氣。當我想要深呼吸的時候,卻覺得渾身輕靈,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就好像我們所在的髯屍籠,是在這片迷霧之中的一個孤島——被遺棄的孤島。
“那是什麼!”忽然之間,埃爾伯托猛然抬頭,指向了我們的頭頂處。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到大概在高達七八層樓高的地方,有一團暗紅色的影子。而這團紅色暗影的的兩側,是隱藏在迷霧之中的巨大石柱。
因為頭頂上的奇景,是我們在此刻能夠遇到的唯一景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而將所有的線條連接在一起,似乎勾勒出了一座巨大的牌樓輪廓。隻不過這座牌樓太過高大,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張小天,你在做什麼?”忽然之間,從我的身後響起了輕盈的呼喊。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曼珠沙華!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清醒過來,正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疑惑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而等到她走到了我的身邊,我卻發現,其後腦之上的那道傷痕,似乎已經徹底愈合了。
“這,這是哪裏……”緊接著,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斷臂的圖帕克也從髯屍籠裏麵爬了出來。在我們吃驚的目光之下,他的斷臂傷口,竟然也已經不再滲血!
“我說朋友,你的手臂!”刀疤臉弗萊立刻沉聲問道:“你的手臂怎麼了?”
“手臂?”圖帕克疑惑的低下了頭,緊接著差點原地跳了起來:“傷口,傷口竟然不痛了,什麼時候愈合的,我卻不知道!”
“這裏太奇怪了……”曼珠沙華走到了我的身邊,用隻有彼此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語:“那些武士平白無故,絕對不可能將我們這些盜寶者發出來,我們要找機會溜走……”
而在我們說話的同時,埃爾伯托等人似乎已經打算這樣去做了。
他們三人竊竊私語,手指著左側的迷霧,正在計劃著什麼。
然而,正當此刻,卻從高空傳來了一個深沉有力的聲音。
“來者是客,請入聖殿!”
這個聲音就像是沉睡了千年,在塵世和陰間之中遊蕩;雖然不想驚雷那樣震撼,卻在響起的時候,讓我的心神都緊張恐懼起來。
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卻隻見到了另外的奇異景象。
在我們的麵前,大概幾十丈遠的地方,忽然綻放出來萬道霞光,就如同海上的日出一般,破開了層層迷霧。
霞光之中,閃現出了一座巨大的宮殿輪廓。雖然僅僅能夠用視線捕捉到這一角,卻足以窺得雄渾和壯觀。
時至此刻,我們終於明白了頭頂之上高懸的是什麼景象,和前方的樓宇一起,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的組成部分。
“喂,是誰在那裏,為什麼不出來!”埃爾伯托驚慌的原地轉圈,並大聲疾呼。
“我想我們跑不掉。”刀疤臉弗萊卻陰沉著臉說道:“如果我們不按照這個聲音指引去做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難道不是嗎?”
說完,有意無意看向我和曼珠沙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