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個層麵麼,就是他在學術方麵的造詣了。
就在不久之前,威廉姆輔助他的個人導師,完成了世界考古界中的一項壯舉,震驚了世人。也正是因為他在此項考古中的重大作用,哈佛大學提前為他鎖定了博士階段全額的獎學金。
這件震驚世人的考古事件大致是這樣的。
十分湊巧,威廉姆斯的導師居然是一位華人,姓宋。宋教授在很多年前就來到美國哈佛大學,進行考古學的研究,主主攻世界各地出現過的岩畫遺跡的發展史。
因為宋教授是一位華人,才讓同為中國人的小宇早在入校不久,就拜訪過這位專家。
宋教授為人謙和,還熱心的給小宇提供了一些生活上和學業上的指導和幫助。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小宇、艾瑪,已及宋教授的學生威廉姆斯早早的相識。
關於宋教授的研究領域,也就是世界岩畫發展史,其實是一個早已成型的領域體係。
因為世界各地,曾經出現過岩畫地方數不勝數。自一百多年前的一位西班牙人在帶領著自己的女兒探險洞穴時,發現這種雕刻在石壁上麵的、描寫數千年前人類生活景象記錄的景象之後。岩畫研究,岩畫分布研究,以及岩畫曆史歸納研究,便一直是考古界十分熱衷的一個話題。
而關於這些分布各地的岩畫,卻又有著很多相同相似的地方。
尤其是亞洲內陸地區的弧形岩畫分布地帶,以及美洲西海岸的沿海岩畫分布地帶。幾百處含有岩畫遺跡的地方,已經找到了數種相似的符號標記。
似乎足矣說明了這些岩畫,是一種同宗同源的文明。
假如跨過白令海峽這道天然的海上屏障不去管它,那麼,將亞洲與美洲的兩條岩畫集中分布的地方進行粗連線的話,便可以得到一條完美的半圓型。
在宋教授早年的假設之中,這條貫通亞美的半圓通道如果在曆史上真的存在的話,將是一個改變岩畫曆史的偉大發現。
可以設想,在四千多年前的氣候變化影響之下,當時處於舊石器時代末期的亞洲原始居民,為了追逐食物,或者是更好的生存,不斷進行著曠日持久的遷徙。
在遷徙的過程中,每一代踏荒者都在沿途留下岩畫的痕跡。直到跨越白令海峽,並不斷的南下,來到了更加適合人類生存的美洲西海岸。
隻有這樣,似乎才能解釋為什麼遠隔重洋的地方,會出現風格、形態幾乎完全一致的岩畫記錄。
然而擺在宋教授麵前的一道難題就是:那個讓人又愛又怕的白令海峽。
美洲大陸的原始居民印第安人,是由亞洲的原始居民遷移過去的。這是學術界眾所周知的事實。
在一萬多年前的這次人類遷徙的過程之中,亞洲原著居民能夠通過白令海峽,便是因為當時處於冰川時期,整個大陸冰蓋的範圍極廣,整個白令海峽所在的海域,都是一片茫茫的冰原。
這個曆史特定的環境,為人類遷徙奠定了必要的條件。
然而,時間向後推到距今四千年左右的時候,地球冰川期早已經結束。
這段時間裏麵的白令海峽區域,卻是一片恣意的汪洋。以當時原始居民的能力來說,絕對不可能像是他們的祖先那樣通過冰原穿越大海。
換句話說,已經經過證實的那些誕生於距今四千年左右的岩畫,在白令海峽這個天險條件存在的情況之下,絕對不存在沿著那道完美的半圓形通道傳播的條件!
正因為這樣,岩畫學術界才會出現曠日持久的,關於“同源”與“不同源”的爭論。
在這麼多年間,始終都沒有出現有力的證據證明這條傳播通道。所以亞洲與美洲岩畫“不同源”的理論漸漸的占據主導地位。
甚至有些分存於亞歐兩地,明顯風格完全一致的岩畫構圖要素,被某些專家說成是純屬巧合。
除此之外,岩畫傳播帶在美洲大陸自北向南傳播的觀點也幾乎被推翻。眾多的學者認為關於美洲的岩畫,反而是由溫暖的南方沿海,向著北方沿海傳播的。
因為隻有這樣的假設,才能將這些岩畫的類型風格和什麼的美洲瑪雅文明聯係在一起。
宋教授從還在國內的時候開始,便已經醉心與岩畫的研究。來到哈佛大學以後,更是浸淫多年,付出了無數的心血。
在他看來,橫貫亞美兩地的岩畫傳播通道是一種必然。但如果不是通過白令海峽,當時的居民又是怎樣遷徙的呢?
偶然的機緣之下,宋教授攤在桌上的世界地圖滑落在地,發生了比較嚴重的褶皺。
地圖上麵用筆勾勒出來的那條連接白令海峽的半圓弧線,發生了彎折。
宋教授心中一動:是啊,為什麼自己要始終圍繞這個半圓通道進行思考呢?有沒有可能自己最初的設想就偏離了軌跡,當時的居民是通過別的通道進行的遷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