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說道:順子。將洛陽鏟還給南迪小友。
順子應和了一聲,便從後背上解下那把精鋼打造的洛陽鏟,就勢往地上一滾。
這柄鋼鏟借著這股力道準確的滾落到了穆南迪的腳下。
穆南迪看了看梁六爺,又看了看腳下,最終緩緩的將洛陽鏟撿了起來。
口中淡淡的說道:多謝六叔。
話音剛落,我就覺得耳邊一涼,順子已經無聲無息之間,將拂塵的槍頭架在了我的肩上。
梁六爺輕聲道:南迪小友,特殊時期,出此下策還望莫怪。希望等一會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穆南迪見我已經淪為更加危險的人質,隻得咬了咬牙,轉身重新麵對身前的“嗜血魔花”,以及高大的鳳床。
一時之間,那呻吟聲音更加急促,似乎慢慢的竟然轉化而成類似野獸的嚎叫之意。
不但如此,那兩道厚重的黑布床簾,竟然開始無風自擺,微微的晃動。
黑簾正麵出現一塊塊凹凸的暗影,起起伏伏,似乎又什麼東西藏在布簾背後正在不斷的抓撓。
穆南迪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跨上了一大步。
這一步邁的雖大,卻輕若無物,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然而,那黑布簾子裏麵的呻吟聲音則戛然而止,“嗜血魔花”周圍的這片空間裏頓時寂靜的可怕。
穆南迪試探想的再次上前一步,便已經來到了與巨花間隔兩米的位置,隻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觸碰到那遍布血脈紋路的花瓣了。
布簾之內依舊安靜無比,仿佛片刻之前出現的呻吟之聲隻是我們的幻覺一般。
隻見穆南迪定下心神,將洛陽鏟高高的舉起,平行的伸了出去。
洛陽鏟在沒有打開機關的時候,長約五尺。完全的探出去後,鏟尖僅僅距離“嗜血魔花”最靠外側的花瓣不到一尺的距離。
穆南迪輕輕的旋轉鏟柄的末端,將洛陽鏟緩緩的加長,鏟身上麵則傳處細微的金屬摩擦的聲音。
似乎正是這細小的聲音刺激到了那道黑布床簾,整個黑簾猛然向外鼓起,一聲尖銳的呻吟從黑簾的夾縫中傳出。
伴隨著這聲撕心裂肺的可怖呻吟聲,還有極強的陰風自鳳床之內憑空出現。
穆南迪頭上的長發瞬間飄揚起來。他身下一沉,將洛陽鏟生生的收了回來,做出一個防範禦敵的姿勢。
眼見黑簾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寬,我們眾人努力的想要睜眼看清裏麵景象。
鳳床之上,卻猶如吞噬光明的黑洞一般。除了黑暗,根本見不到其他的任何輪廓。
忽然之間,一聲巨響從鳳床之前傳來。
我們定睛一看,那朵巨大的血紅牡丹,竟然猛的一個加速,整個貼上了鳳床的邊緣。
下一個瞬間,一道疾風自床前掠過。那鋒利如刀刃一般的魔花花瓣,竟然忽的墜落了最大的一片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是更多道疾風刮過。每一次從鳳床上刮來,便可以帶走魔花的一片花瓣。
僅僅片刻之間,這朵完全盛放綻開的“嗜血魔花”,已經變成了殘花一朵。生生被這無來由的疾風摧殘掉了大半。
尤其是緊靠著鳳床床沿的那半麵,更是連一片花瓣都沒有剩下。
我們看得呆住了,不知前方的鳳床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穆南迪卻聚精會神的盯住正逐漸破敗的巨花,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行動。
這突然而至的疾風稍作停頓的時候,穆南迪就如餓虎撲食一般,猛的朝著巨花彈射而去。
洛陽鏟就勢往地麵上一撐,讓鏟尖完全張開。
精鋼而製的洛陽鏟與地麵在摩擦的時候濺起了明亮的火星。
穆南迪卻在撞上巨花的時候,生生的將身體矮下一截。
而洛陽鏟的鏟尖卻生生的紮進了“嗜血魔花”的基部。
這一下極準極狠。我們其餘眾人均能聽到猶如伐木的一般巨響。
再看那把洛陽鏟,已經將鏟尖紮進嗜血魔花的基部一尺有餘。
隻見穆南迪一個馬步站住了位置,將洛陽鏟的機簧開啟。想必探進巨花花苞基部的鏟尖葉片已經變作旋風螺旋的樣子。
就如同一枚巨大的魚鉤勾住了獵物一般。穆南迪變意欲將這朵破敗了多半的巨花拖離鳳床的範圍之內。
穆南迪並未輕易如願。隻聽見鳳床之上呻吟之聲更加急促。
隱約之間,有兩隻慘白的粗壯手臂從黑簾的縫隙中伸了出來,竟然一把抓向“嗜血魔花”的花蕊部位,並用力向著鳳床之內拉扯。
那兩隻慘白的手臂稍稍一用力,局勢立時改觀。
隻見整朵碩大的血紅色殘花,就這樣朝著鳳床的邊緣傾斜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