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台車上由我擔任司機,旁邊副駕駛上的年輕人,是鎖頭幫的得力幹將順子。
而後排座位上麵,坐的便是“潛地龍”穆南迪,以及早些年間聲名遠播的“六指鎖王”梁六爺。
六爺閉著眼睛,似乎在安靜的思考。卻突然問道:順子,你剛剛接到了手機電話,西邊的事情做下了沒有?
順子立刻回答道:師父,都做好了。場麵比咱們預期效果還要好。已經和局外人幹了幾仗,沒有三個小時,絕對不理不完。
六爺將眼睛微微的睜開了一些,接著說道:那就好。前麵的兩台貨車的車手是你找的吧?手底下功夫硬不硬啊?
順子立刻答道:師父放心。兩個車手都是從滄州找來的,手上腳下的活是用尺子量出來的。
六爺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將眼睛閉上了。
穆南迪側身笑道:六叔,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真沒想到,您還有婚慶公司這樣來錢的產業。
梁六爺眼睛不睜的感歎道: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麼多張嘴都要吃飯。我也是跟著大環境走,盡量不讓孩子們喝西北風吧。
話鋒一轉,接著道:南迪小友,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放心吧。這回幫咱們趟路的孩子,都是個頂個的好手。尤其是北邊那一路,我拜把兄弟“周八皮”親自帶隊,短兵相接的時候,保證演的滴水不漏。
穆南迪微微一笑:六叔,用你們北京話說,我又露怯了不是?
話音剛落,最前方那輛藍色的貨車似乎出了故障,輪胎忽然癟進去一隻。忽忽悠悠的就從行駛的方位偏離了軌道,徑直的撞向路邊。
而此刻,貨車剛剛行到一座立交橋上,車頭不偏不倚,正將護欄撞了個粉碎。車身也橫了過來。
緊隨其後的那輛黃色貨車被殃及池魚,親吻到了藍色貨車的屁股,不僅將藍車撞得向護欄之外移動了一大塊距離,還使自己的車位水平的甩了出去。
電光火石的刹那,一道黃色的巨影橫在了我的車前。
正聚精會神開車的我嚇了一跳,猛的朝左打輪,險險的避開了。
也許是這一次的操作太過突然,整個車子扭著飛馳而過,將六爺都顛的有些吃不消。
見到我滿頭是汗的樣子,他和穆南迪卻同時笑了。
身邊的順子笑的更加燦爛,還忍不住的狠狠在我肩上拍了一把,說道:哥們啊。我說什麼來著?有驚無險,保證留出給咱通過的位置來。等咱們這幾輛車一過去,後麵的事情,天塌了咱都不用管了。
北京西郊鳳凰穀。
距離傍晚時分,北京城內發生的那兩期十分嚴重的車禍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夕陽已經落在了山腰處的位置,眼看再過一時半刻,鳳凰穀內就要被月色籠罩。在這樣炎熱的季節,鳳凰穀是很少有遊人光顧的,更何況還是在日落時分。
然而,細心的人們不難發現,有幾輛外地牌照的車子,最近一段時間,長時間的停放在山穀之內的停車場。
據說有幾十人的一個旅遊團,近期都會駐紮在這裏。他們在鳳凰穀進行著一項名為“素質拓展”的新興運動。就連晚上睡覺要靠露營駐紮在山穀之內。
好在這些參加“素質拓展”的人們素質確實不低,從來又有給鳳凰穀內惹什麼麻煩,而且沒有任何人為破壞或者影響環境的事情發生。於是,很多天來都相安無事,也絕少有人關注他們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
今日眼看就要入夜,留守在停車場的一位司機哈欠連連,似乎這就想要躺在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忽然之間眼前一花,幾聲刺耳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定睛一看,在他的車子兩邊,各停放了一輛神色的吉普車。
車輛的刹車痕跡還在不斷地冒煙,裏麵已經下來八個身穿黑衣的精裝小夥子,各自背著一隻大號的登山包。用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停車場。
這名司機頓時困意全無,慌忙打開了邊上的對講機,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大,大哥。有生人來鳳凰穀了。
對講機中傳來一個外地口音:什麼生人?你說清楚點?是不是警察來了?
司機遲疑了片刻,說道:報告大哥。不太像是警察。看著架勢倒像是一條道上的,過來搶生意的。
對講機中那邊的人似乎有些震驚,問道:還有這樣的事?難道不知道我們已經把這座山穀占上了麼?來了多少人手,開的車是哪裏的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