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不由得愣了:怎麼,這麼說來老舅是帶走了所有有價值的家當?
對方說道:恐怕正是這樣。不知唐半仙到底去了哪裏,但顯然這件事情應該是謀劃已久的,才會這麼興師動眾。他本是世外高人,既然想要悄悄離開的話,我們根本沒法追查下去。所以,他的這條線等於已經斷了,我們便必須從你這裏尋找突破口。
我心中不免失落,接著問道:這麼說來,你那裏得到的信息就是確定老舅獨自消失這件事了。看來他走得匆忙,也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就是根本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行蹤了。
對方稍稍遲疑了一下,方才說道:這是我的手下第一次去唐半仙家中的情況。但是在幾天之前,我又安排了一個手下去碰碰運氣。卻在他的房間裏麵有了新的發現。
我連忙問道:難道說是老舅回來過?
對方答道:確實有人在這期間進入過他的房間,但我肯定不是唐半仙本人。因為那個闖入房間的人也給他留了一張字條,用釘子釘在了衣櫃附近的牆上。上麵大致的意思是這樣的:見到屋裏的情況,知道文武兄獨自一人離去,南迪萬分擔憂,希望你不要做冒險的傻事。近來卻有一個好消息,那件“聚魂棺”事情有了眉目,似乎並不難到手。如果文武兄能在回來之時看到字條,請於七月初三到京城西山杏黃路,不見不散。
我問道:穆南迪?
對方不置可否:看這樣子應該是他,但是顯然穆南迪也在盡力尋找唐半仙的蹤跡。
我不再說話,細細思考著字條上麵表達的意思。穆南迪在我離開山西前信誓旦旦的說老舅不會出什麼狀況,原來他隻是安慰於我,想必心中還要更加擔心些吧。雖然不知道信中所說的“聚魂棺”是什麼寶物,但至少可以確定,在七月初三有機會見到他們二人。不管如何,這是今晚得到的最好消息了。
對我見我陷入思考之中,接著問道:還有什麼未盡的事情,一起都說出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有最後一件事情,也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心願。我不知道你們和曼珠沙華到底有什麼樣的關聯,也不管她在這全部的事情裏麵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希望你能替我向她道歉。就說他身負重傷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欠她的。以後不管在什麼時候,隻要她想要把這筆賬討回來,我隨時恭候。
接著道:就這樣吧,其他的事情再也沒有了。你跟我回去取秘寶即可。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這才說道:你這小子倒也有點意思。我不會去替你說些什麼道歉的話,你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曼兒的消息。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身後的神秘人打了一聲口哨,套房的門開了。幾名陌生的男子魚貫而入,將我從水池中提了出來。
也不知道誰拿來一件寬大的風衣,整個將我的人罩在裏麵,如果不是頭發已經濕透,幾乎沒人能看出風衣裏麵的是落湯雞的模樣。
這幾麵男子將我從電梯送到了會館的地下車庫,把我塞進一輛早已備好的黑色轎車。
我被兩人夾在中間,坐在後排座位上麵。
通過後視鏡,看見另有一輛帶著天使車標的豪華轎車跟了上了。我這輛轎車司機立刻發動了車。
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在夜色之中。
車上的男子遞給我另外的手機,讓我給老蒲他們撥上電話。我想了想,先與店裏接通了。老蒲接的電話,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將我批評一通。
果然如我所料,大家都在店裏等我。我走的太過匆忙,兄弟們因為過於擔心,就連晚上的聚餐的取消了。每人一盒方便麵,邊吃邊等。到了後來,夜色越來越深。老蒲勸王珊珊先回學校宿舍。王珊珊也是不肯,執意的要等我回來。
直到現在得知我安然無恙,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跟老蒲說了戰國神劍的事情。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老蒲便十分肯定的說道:小天,既然你這麼安排,一定有你的苦衷。這把劍放在我們那裏早就是一個擺設了,還是一個負擔。就此脫手也不是壞事。你隻要平安就好,我們幾個接著把事業幹起來,爭取在北京立住腳。鐵軍他們也是這樣的意思,不用擔心。
放下電話,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下了。同時有一種錯綜複雜的感情湧上心頭。
有這樣至情至性的兄弟,人生還有什麼別的追求麼?
當戰國神劍被小心翼翼的遞進那輛頂著小天使車標的黑色豪華轎車的時候,車廂中的那位神秘人物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