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來了,臉上已將笑開了花,下意識的就像要站起來和我說話。
我連忙製止道:嬸嬸啊。你可別起來,都挺著這麼個大肚子了,千萬別有閃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老公可是要跟我拚命的。
她自己也嘿嘿笑了,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我們農村人,身體好著呢,這沒有什麼的,沒有什麼的……
說完,用一種特別深情的眼神看了一眼二狗。而她的老公也回應以憨憨的笑容。從他們的臉孔上,我讀出了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我收回視線,這才問道:嬸嬸不是在家中休息呢,怎麼也跑來這裏湊熱鬧?
她又是一笑:自從二狗回來以後,我就閑不住了,總是想出來透透氣。我聽電視裏說,曬太陽這樣對孩子好啊。再說了,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麵,這次見你們給三爺大辦,正好開開眼。
我點了點頭:還要謝謝你們兩位,能把自家的地皮拿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就是燒多少高香都沒有用了。
她連忙搖頭道:大侄子,你可別這麼說。雖然二狗還有些糊塗,不知道那些天去了哪裏。但是我知道你們出了很多力,是我要謝謝你們啊。
我又是笑了笑,忽然想到剛才二狗說的話,便問道:嬸嬸,這裏發生了什麼怪事麼?
她這才憨笑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剛讓二狗去找你,回來正事就忘了。
說完一指就坐的板凳後麵:你看,就是這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了兩件奇怪的東西:一隻圓鼓鼓的獸皮縫製的布袋,另一件是一個不到一尺見方的紙盒。
我不禁奇道:這是什麼?
她摸著肚子說道:我已經多日沒出門了,今天過來湊熱鬧,卻發現了怪事。
一指左邊的獸皮布袋:中午剛過的時候,一個年紀挺大的老頭子偷偷摸摸的過來,問我認不認識張小天。我說張小天怎麼不認識,那是我的大侄子啊。他聽到以後把這個袋子往我麵前一扔,說你幫我把這個袋子給他,然後就走了。
我不由得又是一愣。
她又指著另外一個四方紙盒,說道:你說怪不怪?這個老頭前腳剛走沒幾步,又過來一個長得挺俊的大姑娘,問了我同樣的話。然後就把這個紙盒子丟在地上了。我這才讓二狗去叫你。
我的思緒開始飛轉,考慮這兩包東西的來龍去脈。
未果之後,還是決定先將這兩包東西抱去了無人的地方。
先行拆開那細密縫合獸皮口袋,便有一道銀色的閃光從裏麵出現,耀人眼球。
那件細小的事物我非常眼熟,正是老舅貼身之物,利器“魚腸劍”。
與魚腸劍並排放置的,是一枚漆黑的金屬工具,這是“絕戶勾”無疑。持此之外,還有些零零散散的瓶瓶罐罐,應該也是老舅曾遺失的東西無疑。
突然間,一隻有力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身後傳來了穆南迪的聲音:張小天: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我將剛才的事情重又敘述一遍。穆南迪的眉頭皺起又鬆開。
隻聽他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看來,這位送還我們遺失之物的老人,應該是至今還杳無音訊的徐教授,徐布生。
我心中一驚,立刻想起了這位藏身在甕瓶裏麵的年長學者:怎麼會是他。他既然也離開那裏,為什麼不和我們相見呢?
穆南迪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恐怕,這位老先生並沒有真正的想要離開地下世界吧?那裏畢竟有他夢寐以求的失落文明。或許,他已經決定將他的餘生,都奉獻在哪裏。而他自己,則作為一個穿梭在兩個世界的幽靈吧。
我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認同了穆南迪的觀點。
此刻,他已經開始擦拭那把遺失很久,據說也是世上僅存的一把絕戶勾。
我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那隻小巧的方形紙盒上。
拆開包裝,裏麵飄落一張紙片,上麵有兩行清晰的大字:張小天。以前的事情還沒有了解。現在,你又欠了我一隻胳膊。所以,你要保證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讓我找得到你。
紙片下麵,露出一個黑色的包裝盒,包裝盒子比較小巧,上麵似乎畫著彩色的圖案。
我尷尬的看了看這件東西,這才恍然大悟:怎麼,這不是一個手機嗎?
難道,她送給我了一隻手機麼?
(第二卷《月歿天殺》全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