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環境風雨突變,幻化成了另一番景象。歌舞升平,隻見無數人前呼後擁,躬身倒地。圍繞著的,就是這兩位不怒自威的人。
恐怕除了曾經的皇室,再也沒有人能像這樣的氣勢了吧。
光團將遠處的景致變得更加清晰。
那是什麼?是什麼在遠處閃爍著金光?竟然在青天白日底下,也能夠散發奪人眼球的光芒?也許是一座山吧。
或者說,那是一座依山而刻的巨大石像。確切的說,是一尊與山勢融為一體的擎天大佛。
大佛靜靜的端坐在那裏,身上披著鑲滿金銀珠寶的袈裟,方才能與日月爭輝。而大佛的肩部,則有一座精美絕倫的寺廟。廟宇門前懸掛著一塊雄渾的牌匾“開化寺”。
大佛腳下,便是那一派“道俗瞻睹,數千萬眾”的景象,似乎是因為這大佛袈裟的五色光芒,照耀了百裏岩崖山川。
漸漸的,那男子的身影隨著光線的變化,漸漸的消失了。
天空也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一輪明亮的滿月,懸掛在空中,似乎永遠不會落下。
那名儀態萬千的女子,似乎一個人在靜靜的賞月,亦或者正在觀賞那月光下的大佛袈裟。身旁隻有兩壺清酒,一隻空杯。
女子虔誠的向著大佛參拜,眼神中似乎在訴說著什麼,是委屈,還是堅持?
夜已深,酒意醉。女子輕輕的伏在廊柱之上,似乎有睡去的意味。
此刻,一個高大的身影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這僅僅是一個背影,一個身穿金甲的背影。然而,那強健有力的雙臂,還有交錯絞合飽滿的肌肉,都讓我們更加熟悉。
這副模樣,自然是來自地底世界的強橫存在。
這個高大的地底人,麵對著喝醉的女子,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終於,俯下身去,將女子抱在懷中。
周圍的情景旋轉扭曲,再次變換。
怎麼,竟然出現了地下世界的林林種種,那閃耀藍紫色光波的妖異月亮?
頂禮膜拜的眾多武士中間,是那頂我頗為熟悉的輕紗大帳。端坐在大帳之中的,是那名身穿金甲的地底人。而他的身邊,則端坐著那位人類皇族的女子。
女子在這紫色的月光下,深深陶醉,似乎也從這裏汲取了能夠震懾人心的強大力量。
下一個瞬間,周圍的景象變作了一座古城,或許這便是當年的長安?也許吧。
那名儀態萬千的女子,就從這座古城中走來。歲月在她的臉上刻下了多少的痕跡,但她的眼神中的力量,已經不是昔日可比。
頭頂之上,那纖細的鳳冠,已經換做了九龍金冠。而身上的衣衫,也變作了萬丈龍袍。
能有這樣氣魄的女子,恐怕縱觀古今天下,也找不到另外的人吧。
女子長袖一揮,許多穿著各異的人們,趁著月色。在地底人的贏家安排下,進入了地下世界。
這些人們中間,有醫術高超的老者,也有精通道法的高人。更多的是各行各業的能工巧匠。
他們教授給地底人飼養動物,培育植物,冶煉金屬,鍛造兵器。並舉全員之力,曆盡艱辛,將地底人的這個小小世界,改造成了一座真正的城市。
那個時候,這些工匠和地底人親如一家。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地底文明作出貢獻而倍感成就。
於是,這樣的一條隱秘的渠道悄然形成,這名女子每年都要借著前往大佛朝拜,或者回山西省親的機會,在心腹的陪伴下,回到這地底世界。
而每次必做的隻有兩件事情:其一,便是來到那妖異的藍紫色岩石月亮處,汲取神秘的力量;其二便是和這地底人的霸主,悄悄相會。
時過境遷,地底人與人類已經互通有無,漸漸也有了人類的脾氣秉性,開始猜忌懷疑起來。
這地下世界,本是由漆黑的煤層岩層與土紅色的泥灰岩層交接的縫隙,誕生而成的。
與地上世界銜接的通路,要經過這裏的盡頭。
這一年,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大量的巨蠍,殃及無辜。不論是驍勇善戰的地底人,還是人類中精明強幹的工匠,都折損不少。
那時候的巨蠍群落極為瘋狂,就連岩石城池都會輕易被其攻克。偏偏地底人仰仗的噴火神獸又懼怕蠍子為天敵。一時間,整個石之國度危在旦夕。
此刻,這名女子身邊出現了一位道家高人,願意為地下世界緩解這一滅頂之災。他耗盡自己畢生的道行,打造出了鍾馗天師遺留下來的陣法,天殘降妖陣,生生的將巨蠍群落困在陣中。每年用死者屍骨祭拜即可。若不經過此陣,地底人則相安無事。
然而,地底人中有好事者,已經習慣了人類的思維方式。他們聽說這一陣法是專門降妖而建的。於是它們認為,建立這樣的一個陣法,豈不是隱喻著:整個的地底種族是妖族邪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