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說了一個名字,可能是帶著甘肅方言,我們也沒聽清楚。就是看哪個植物非常奇特,似乎很軟,還會微微的活動,很是奇怪。
但事實證明,確實是一場誤會無疑了,事情弄清楚了,誤會自然解除了。
老舅對泰山老哥的采藥方式很感興趣,在我們哥幾個還在不斷把玩那個黑乎乎的草藥的時候,又和他聊了起來。
原來,鄭泰山在山裏年頭久了,知道什麼樣的環境和植物旁邊會有一些東西,並有生長周期,就會小心的采摘。
好在這片山頭,既不在風景區,又不在村莊旁邊,這年頭有沒有人和他爭飯碗,所以勉強維持。
老舅不禁佩服這個黑臉漢子。因為山中采藥本來是正常不過的營生,但現在這個年代,卻變得稀奇起來。
很多草藥要人工養殖,還有很多幹脆就是假的,以次充好。懂采藥,會采藥,敢采藥,尤其是知道在特定時間采的藥效才好的人,並肯吃苦的草藥師傅實在太少了。
於是當下就和泰山商量,他的藥材能不能賣一些給自己,萬一將來要用上,這些可都是好東西,貨真價實的真東西。
泰山也是個實在人。聽老舅言語之中十分肯定自己,心裏受用的很,忙說肯定會給最便宜,最好的東西,並約好讓到時候去那邊村子找他。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聽老舅解釋關於采藥的種種,不由得對這個人另眼相看。
又休整了片刻,我們也要再次出發了,楊老三卻示意我們小心行事。一個眼神我明白了,是他發現周圍有奇怪的動靜。
老蒲沒有一絲放鬆警惕的意思,將手放在後背的地方,那裏是一把仿真槍。
正在這時,樹叢中卻傳出了憨憨的笑聲,我們定睛一看,這不是鄭大膽麼,怎麼人又折了回來?
泰山自己笑個不停,說道:“幾位兄弟,俺看您們也不簡單,能來到這種地方的,俺老鄭是佩服你們的,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們說明白。”
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山說好聽點有些風景,但說不好聽,還有些危險呢!你們外來的不知道,山裏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俺看你們幾位這樣在山裏走,不是個事而!你們要是不嫌棄,俺老鄭做一個臨時的向導,正好俺也是要在這片山林裏麵討生活,就陪你們走走,看怎麼樣?”
此時,鄭泰山的神色有些異樣,我們都看出來了,仿佛和剛才判若兩人。
老舅目光一聚,說到:“泰山老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隱瞞起來了?”
鄭泰山清了清嗓子,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吞吞吐吐的說沒有。
接著,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說道:“就是因為這山裏也挺危險的,俺看你們幾個也是不認識路,不如陪你們走上一段!”
老舅沒有做聲,哥幾個也沒有說話。
這樣的情境之下,就算是再麻木的人,也能夠察覺到不對經的地方。剛才該說的話已經都說了,也都已經告別了的,怎麼突然又說要和我們一起走?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鄭泰山見我們不答話,似乎很著急,連忙解釋到:“這裏有一種狠毒的歇子,叫做‘黑土棍’,也是俺上山要找的山貨之一。你們不知道的,這種蠍子遇上了很危險了……”
說完這番話,大概是害怕我們不想先,還特意從自己後背解下來一個背囊。
背囊外麵掛著一個特製的小號鐵桶,上麵有好幾個氣孔,立刻打開一道縫隙給我們看。
透著日光,鐵桶裏麵還當真有一種體積很足、黃黑相間的大蠍子,兩個大螯耀武揚威的,樣子很嚇人。這麼看的話,鄭大膽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老舅最終點點頭:“那也好,就一起結伴走一段路把。”
那鄭大膽眉開眼笑,走在了我們的前麵,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歲一樣。
一路上,有這個當地人跟著倒也不寂寞。山林間有時候出現我們沒見過的動物和植物,他都能不厭其煩的給我們說出所以然來。
轉眼又是半天過去,我們走走停停,到了入夜時候,起霧了,就連汙濁的月光都隱去了。
我覺得眼皮發沉,不知不覺之中,透過霧氣,前麵的山穀變得隱約不可見,周圍的環境也模模糊糊的。
我似乎聽見了哆哆嗦嗦的聲音,轉身一看,竟然是剛才還生龍活虎一般的泰大膽,寬厚的肩膀頭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