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堆積著,鮮血的顏色將一切渲染,已經分不出是那個陣容的士兵了,但結果其實都一樣的,都是死人,什麼都不會知道的人。
王豈耳邊忽然想起了閻當初所說的話,那句話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戰爭希望和平,和平卻渴望戰爭。
這對兄弟還真是水火不容。
“嶽陽城,已經變成這樣了嗎?”明明已經快要黑夜了,卻已經是如此的明亮,火焰正在吞噬它的外殼,一點一滴,不肯離去。
“你們是什麼人?”有人看見了王豈重小雨的存在,策馬而來,將王豈團團圍住了。
王豈抬頭看著眼前巨大盾甲所包裹的士兵,有些嘖嘖稱奇,這就是當初薛禮派人專心打造的寒冰玄武甲,黑色的輪廓還真是找不出絲毫的痕跡。
“再問一遍,你們是什麼人。”領頭的蒼狼軍士有些皺眉,這兩人到底是何人,為何來這裏,如果平時還好,可現在這裏是戰場,如果不是友軍那就是敵人。
沒有其他之分。
“我叫王豈,你們薛帥的師傅。”王豈笑著點了點頭,淡淡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期待,這樣的軍隊到底有著多麼巨大力量,王豈想要好好見識見識。
“你去。”領頭的軍士示意身側的副官去請示薛帥,而他下了馬,示意王豈上去。“請。”
王豈,這個名字還真是似曾相識,他沒有選擇不相信,也沒有選擇相信。
“謝謝將軍,小雨。”王豈將重小雨抱起,示意讓她上馬,但重小雨上去之後,他自己卻沒有上去的意思。
“你?”重小雨有些奇怪。
“我還想看看,這副地獄的場景,可是很難再見一次了,如果不好好記住,還會再次犯錯的。”王豈自嘲的笑了笑,人為何如此,不清楚,但不如此,人怎麼稱之為人。
這過分聰明的生物。
“哢哢哢!”遠處傳來了金屬交響的聲音,入眼的是提著頭盔的薛讓,他的目光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之時,開心的笑了,是他,是王豈,是那個王八蛋,他忘不了的。
張柏緊隨其後,看著王豈輕笑了笑,但隨後看著馬上的那個女子,臉色有些奇怪,他還以為是李白,但這個女子他卻根本沒有見過,難道這個小子——就不怕被李白給拆了?
“小子,半年而已,長大了啊!”王豈看著飛身下馬朝著自己而來的薛讓,揉了揉眼角。
“你個不負責任的師父。”薛讓上去就要張牙舞爪的揍他,讓身側的一眾軍士大跌眼眶,但隨後也相識笑了笑,自覺的離開了。
“我怎麼不負責了。”王豈抱住飛撲而來的薛讓,哈哈一笑,果然個子還是這麼小啊!看樣子張柏那個家夥沒跟他吃什麼好東西啊!
“你離開這麼久,就不去昆侖山看看我嘛?”薛讓拿起頭盔就丟王豈臉上了。
“我擦。”
“嗬嗬。”
薛讓聽著耳邊的笑聲這才發現了馬上的女子,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他居然忘記了這個祖宗,完蛋咯,他非被整死。
“額,嗬嗬,嗯?這位是?李白師娘呐?”薛讓的臉有些僵硬,什麼情況,他和李白怎麼了?難道出事情了。
“李白啊?那個俏皮的家夥離開了,去了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王豈目光有些低沉,但隨後摸了摸薛讓的腦袋沒有再多言,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給他們送行吧!”王豈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體,聲音淡淡傳出。
“嗯。”薛讓也沒有再去問。
“啪!”某人落馬了。
一匹白色的靚影直衝而來,衝到了王豈的麵前,對著他打了個象鼻。
王豈拍了拍它的腦袋,這個老家夥啊!直接就把張柏甩飛了,真的好嗎?
月缺之時,鎮魂之歌。
火焰還在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