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刺向了重小雨,卻停在了她的喉嚨上,艱難的顫抖著。
“痛。”王豈的聲音十分的虛弱。
“廢話,吃了我十幾拳,你不痛才怪呐?”閻有些好笑,不過目光卻停在王豈的左手上,一個黑色的眼珠正在不斷的顫抖著,仿佛在懼怕什麼。
“還是晚了些嗎?”看著和王豈融為一體的眼珠,閻無奈的歎了口氣,看樣子是無法刨離出來了,他已經是王豈身上的一部分了。“還這是,哎。”
“我要睡一覺。”王豈慢慢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閻看著重小雨和王豈,歎了口氣,回身離開了,將這個地方給了他們,但願下次還會這麼幸運。
重小雨抱著安靜沉睡的王豈,淚如雨下。
不過,她再也沒有哭出一聲,因為,王豈要睡覺了。
……
睜開眼便是晨光,刺眼的晨光,不,現在應該是中午吧!
王豈歎了口氣,他的身體很無力,仿佛是跟人打了一整天的架,那種身體快要被拆開的感覺苦不堪言。
“小雨,嗯!”王豈此時正躺在重小雨的懷中,看著低頭沉睡的模樣,有些疑惑起來,但沒有等他開口詢問,一副畫麵突然定格在了記憶中最顯眼的地方,那是重小雨的笑容,一把剪刀自身體穿過,那個場景揮之不去,仿佛就是細沙印在了王豈的眼中,擦拭不掉。
重小雨的呼吸聲很均勻,她睡的很沉,很沉。
“醒過來了。”閻就坐在他的身側,他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仿佛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閻,你怎麼在這裏。”王豈有些恍惚,但更多的還是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好像是要回忘雁關看看,然後似乎是到了忘雁關,但之後——之後。
重小雨要殺了自己?為什麼?怎麼了?好奇怪?
“是不是感覺腦中裏麵一片空白。”閻瞄了一眼沉睡的重小雨,側耳笑聲的言語道。
“嗯,我記不清楚了。”王豈不敢去想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重小雨還有閻?怎麼回事?
“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是真的記不起了,還是不敢去想。”閻的話語很慢很緩,仿佛是專門去刺激王豈一樣。
很快閻的話就起作用了,王豈的麵目有些扭曲了起來,腦中仿佛有東西要出來一樣,不斷的在衝擊著。
一副畫麵忽然出現,將暗淡的一切都擊碎了,畫麵伴著疼痛慢慢刻畫出來。
“不要逃避。”閻的聲音如同一記炸雷響起。
王豈的身影忽然一顫,他看到他丟失的記憶了。
月光之下,他猙獰的笑意,被自己雙手掐起的重小雨,忽然從身上散發的黑氣,忽然出現在手中的短刀,刺向了重小雨的白嫩喉嚨。
“殺了她。”
“殺了她。”
話語自自己的口中不斷的說出,接連不斷的說出。
王豈的臉色很難看,極其的難看,慢慢伸出了左手,一隻圓滾滾的眼珠正在和自己對視著,它仿佛在笑,猙獰的笑著,和夜裏的自己一模一樣。
“王豈,你醒過來了,身體怎麼樣了。”
王豈轉頭看著笑意闌珊的重小雨,她關懷的目光仿佛如同一把尖銳的劍,刺入的王豈的心髒,他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
是應該一句對不起嗎?
王豈的回答是,不。
“怎麼了,怎麼哭了,哪裏痛嗎?王豈?”
王豈哭了,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在重小雨的懷裏麵哭了。
“哼。”閻低了低自己的鬥笠,躺了下來,冷風吹來藍色的長衣正在隨風而動著,他的嘴角翹起的是淡淡的憂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