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搬動著椅子,坐在了王豈的身側,趴在桌子上,注目看著他。
“喂!王豈,你也沒有怨恨本姑娘。”
“怨恨,怨恨你為何不跟我生猴子。”王豈聳了聳肩,靠在椅子上,挑眉一笑。
李白有些不開心,伸手捏住了王豈的耳朵,使勁的搓,使勁的搓。
“哈哈。”王豈反而笑了,他笑的很開心,這個動作,他很熟悉,李白傲嬌了。
李白看著大笑的王豈,有些不滿,扭過了身子。
自己從最初開始到現在的變化,大概已經有七年多了吧!王豈跟著自己這兩年的變化,卻趕的上這五年江湖的飄蕩。
她看的很開,她獨自踏上這千山萬水之時,就下來決定了,她要走下去,走到最後的盡頭。
所以她忘記了很多,忘記了他,忘記六極八門,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還是女人,忘記了懷中搖晃的那把鑰匙。
她隻想安靜的走完人生,化為一捧飛揚的清塵。
可是,漸漸的。
清塵變成了情塵。
她逍遙不起來了。
都狠那場醉酒,她睡著了。
都狠那個叫醒自己的王豈。
都狠自己腰包沒有了錢財,收下了王豈這個徒弟。
這是誤會,這是另一場人生的演繹。
李白看著捏過王豈耳朵的手掌,神情逐漸變的有些低沉下來。
不擔心,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呐,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而來的錦霄,為了自己而踏入的這個是非之地。
隻是她習慣了,她不在意,因為她連生死都不在意了。
“怎麼了。”王豈有些奇怪,揉了揉被李白搓紅的耳朵,小聲問道。
“沒什麼,王豈,要不你們走吧!”李白望著窗外,她的心很亂,她的話很慢。
外麵的風聲很大,都有些能掩蓋李白的聲音了。
好冷啊!王豈有些無語,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李白她還真是的。
李白沒有回答,沒有回身。
王豈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李白似乎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
“李白,喂!你別來這套啊!都走到這裏了。”王豈起身將李白拉了過來。
他想不到,王豈他真想不到。
李白哭了。
自王豈跟著李白的這兩年,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哭,無論是那次失足跌落懸崖險摔摔死,還是那次餓了四天肚子差些餓死。
她或許都在堅持,她或許都很痛苦。
但她都沒有哭,這次她哭了,哭的讓人心醉,如同在水中搖擺的小花,她快要被淹沒了。
王豈攥著拳頭,看著李白的兩行清澈,有些咬牙切齒,扭身想要出去。
“你去哪裏。”李白拉住了王豈。
“我去打死他們。”王豈慢慢回身,他沒有看李白,因為他不敢去看此時李白的眼睛,那很紅腫。
李白低頭沒有言語,一直抓著王豈的手掌,緊緊地抓著,她不想放開。
“為什麼,都對我這麼好,師父是這樣,張柏師兄是這樣,閔月師姐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李白的身形在顫動,她的聲音漸漸被淚水所淹沒,有些模糊不清了。
最初,她是孤兒,她想活著,她不知道師父為何會收養自己,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欺負自己。
她為了對自己好的師父笑,為了對自己好的張柏和閔月笑。
她的哭聲很好聽,好聽的讓王豈也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