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雀劍——在昆侖雪山,三月雪門劍塚之中,切勿——切勿讓公子落拿到。”就在王豈剛剛蹲下的時候,倒在地上的死人突然一把抱住了王豈,似乎是他最後的全力,在王豈的耳邊,竊竊私語。
“現在大概是真的死了,雖然吃下天刹門大名鼎鼎的回龍丹,但也是救不了他的命,算了,本姑娘就勉強先收下了。”李白撿起了草叢邊滾落的玉竹瓶,不禁嘖了嘖嘴,這種丹藥的造價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千金一枚,但療傷的效果,也是出類拔萃,甚至有些人的眼裏已經超越千兩黃金。“看來他的地位在天刹門不低啊。”
“師父,你知道,三月雪門嗎?”王豈將他平躺放下,目光轉向了李白。
“你問這個幹嘛。”李白的身軀微微一顫,轉眼而逝,難以察覺。
“白雀劍在那裏。”王豈看著李白,開口說道。
“跟我何幹。”李白微眨了眨眼睛,那漆黑色的水潭之中沒有蕩起絲毫的波瀾。
“白雀劍是不是很危險,那個公子落,是不是比白雀劍更危險,師父,告訴我。”
“你最危險,你知道嗎?”李白目光如劍,直視著王豈,閉口不言。“我們走吧!”
“師父,可是。”王豈有些猶豫。
“江湖這條路很長,長到不允許你停下,明白嗎?”李白輕抿了抿被涼風吹幹的淩亂長發,傾然一笑。“一生換一把破銅爛鐵,一世換一陣腥風血雨,你覺的值嗎?”
“我知道了,師父。”王豈看著倒在腳下的冰涼屍體,跟著李白的身影逐漸離去。
“明明是烈日當空,卻如此的冰寒。今日的風兒,似乎有些太過於俏皮了啊。”李白微微一歎,兩人一馬,碎水北行。
清風逐漸的冷澀了起來,卷舞著漫天的落葉,移向不言的縹緲長空。
“師父,你家裏可還有什麼人在嗎?”王豈坐在李白的身後,此時的天際線已經搖搖欲墜,似乎就要被鋪天蓋地的黑暗所吞沒。
“你問這個作甚。”李白回身看著有些臉色微寒的王豈,似乎很是驚訝的模樣。
“我隻是想多了解下師父。”王豈抓了抓頭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噗,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居然還不如我一個女子,居然如此羞澀。”李白掩麵輕笑起來,看著王豈的模樣,搖了搖頭。“我說先把衣裳烘幹後再啟程才是最好,但看你這副模樣,為師可真怕你感染風寒,為師現在可是已經湊不出一副藥草的錢了。”
“原來是這樣啊!”王豈無奈的垂下了腦袋,苦笑著搖了搖頭。
“為師我啊!沒有什麼好說的,要說家人,隻有一個師父和一群師兄師姐,我算是戰爭留下的孤兒,被師父撿到,然後養大成人而已。”王豈第一次見到李白追憶的笑容,似乎很幸福。
“是嗎,那還好啊。”王豈微微一笑,傻傻的望著李白。
“你呐!”李白回眸一笑,凝視著王豈。
“我嘛,那就說來話長了。”王豈微微一愣,看著李白摸了摸鼻子。
“那就長好短說。”李白嘟嘴看著王豈。
“哈哈,真要讓我說,我倒也不知道該從如何說起,哎!別打別打。過去的事情不過隻是半紙喧囂,我已經當它一夜全部隨風消逝了。”
“那就是故意不說咯。”李白看著王豈瑟瑟一笑,身後的王豈看著李白貝齒輕露的含笑模樣,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其實嘛,我是大淩皇族、哎喲。”王豈咽了口唾沫趕緊開口。
“籲——你說什麼!”李白看著王豈,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似乎是第一次剛剛認識王豈的樣子。
“嗬嗬,騙你的了,你感覺我像皇族嗎?而且我們的皇帝現在還沒有子嗣吧!”王豈看著李白驚訝的模樣,不禁有些飄飄然,這還是第一次從她的臉上看見了這樣的表情。
“也對啊!哦,這樣啊,那你給本姑娘下去吧!”
“哎喲。”李白將一副陶然表情的王豈踢下馬去,隻空留下一道香風,回身策馬而行。
“師父啊!我說實話,讓我上去可好,我就是一個畫師的長子而已。這是我自小勉強苟活的技藝,真的,我沒有騙你,師父——”摔了個狗啃泥的王豈,看著越來越遠的李白,立馬起身,大步流星的飛奔追去,空留此處一道入夜的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