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受不了了:“你媽的,這臉也太不英俊了!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到底是人還是野獸?惡心死我了。”
“嗬嗬嗬,吱吱吱……”他竟然又發出了那種笑聲,吃力地抬起右手,把脖子上那串骨頭項鏈扯下來,喉嚨裏吃力地咕嚕咕嚕,好像在說話,可我根本聽不懂。
“去你媽的!”我一鏟子鏟在他脖頸子上,嚓地一下,他那顆恐怖的頭顱滾落在地,腔子的黑水象湧泉一樣噴湧出來。
我用鏟子敲敲他的身體,當當作響,硬邦邦的象木頭,從脖子下麵一直到腳踝,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纏繞得全是獸皮,打著很多結,渾身上下都疙疙瘩瘩的,像個獸皮木乃伊。
“真他媽的怪物!”我吐了口唾沫,扔掉鏟子,把他手裏的那串骨頭項鏈拿過來,快步走出那建築。
我被臭氣熏得實在受不了,隻覺得頭腦發暈、五髒翻湧,走到樹叢邊,手扶著樹幹一伏身幹嘔了半天。
正在幹嘔,突然感覺身後有動靜,急忙站起來一回身,我大驚,一隻象牛犢子一樣的巨大黑色野獸站在我身後!
它整個地象一隻巨狼,隻是脖子上的鬣毛象一些豪豬的尖刺,嘴裏沒有牙齒,隻有兩排鋒利的牙床,象鍘刀一樣,嘴裏一條黑色的舌頭,兩隻血紅的眼睛足有茶杯口大,四隻巨大的爪子,黑色的指甲都有兩三寸長。
最特別的是它後麵的那條尾巴,象蠍子一樣高高地舉起,尖端有個紡錘形的尖,紡錘上還帶著一個個象吸盤一樣的略凸起的孔,密密麻麻的還一張一縮,看著瘮得慌——那大概就是專門用來吸血的利器了。
它狺狺低吼著,不斷地晃動著巨大的尾巴作攻擊狀,嘴裏流淌著黑乎乎的粘液。
我把最後一支毒鏢抓在手裏,運足了氣,任憑那股力量在身體滾滾奔竄,我緊張到了極點,遠遠比麵對森林獵人要緊張,瞪著眼睛和這隻怪獸對峙著。
足足對峙了有一分鍾,不知道因為什麼,它開始後退,它退一步,我就向前邁一步。
突然,它猛一掉頭,象懸崖方向躥去,速度極快,幾乎是一閃就消失在密林裏。
我心裏一陣奇怪,按照它的攻擊慣例,應該就是偷襲,我幹嘔的時候是它的最佳時機,可它沒有偷襲我,和我對峙的時候好像也在懼怕,最後竟然逃走了,這對一隻專門殺人吸血的怪獸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好像真的很特別,也許在它眼裏我不是個人,而是一個比它還可怕、還奇怪的怪獸!
管他媽的,反正已經把獵人幹掉,沒了心事。頭上的攝像機早掉了,羅妮他們肯定沒看到,我覺得得給羅妮打個電話說一聲。
伸手去兜裏一摸,我差點叫出聲來,才發現自己真正的“衣衫襤褸”了,身上剛換的新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被刮得到處是口子和破洞,扯成了很多布條,除了左邊屁股兜還完整外,我那個裝手機的口袋和其它口袋都被扯開或扯爛,手機早掉得不知去向!
我心裏一陣鬱悶,突然一想,剛才那頭野獸去哪裏了?它應該也在這裏,去看看。
抬腿向它逃去的方向跑去,穿過都是骷髏堆的密林,來到了懸崖下,在懸崖下麵是一個洞口,洞口比較小直徑大概隻有兩米左右,洞口的草都被踩沒了,顯然這裏經常有東西出入,可能那東西就躲在這裏麵。
我伸頭往裏看看,才發現是一條天然的通道,裏麵斜斜地向下延伸。
走進去,手扶著洞壁往裏走,我在黑暗裏也能看見東西,隻看到洞壁上全是彎曲扭結的樹根,有的還垂下來,象蛇一樣;地麵上、洞壁上都是濕漉漉的,很多蟲子在爬。
走了大概二十多米,那通道還是向下,而且越來越陡,幾乎是45度向下了,下麵黑洞洞地看不到盡頭。
突然腳下一滑,跌了個馬趴,接著我就順著洞底向下滑去,而且越滑越快,砰砰啪啪,身體撞在洞壁上,身體又開始翻滾,我雙手亂抓,想抓住點什麼停下來,可根本撈不到什麼能抓住的東西,抓住洞壁就滑脫,抓住根樹根上麵都是滑溜溜的泥水苔蘚,出溜就脫手了,就這麼繼續一直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