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傷期間,車副廳長、周局長等人又來看了我兩次,對我們三人的大膽和勇敢大加讚賞,說天門道的勢力已經徹底肅清,大部分教徒被說服教育之後釋放回家,隻有二十多名骨幹分子和頑固分子還在監獄裏聽候判決,包括唐倩倩的叔叔、大畢摩唐蕻。
對所有參戰幹警和相關人員都進行了表彰獎勵,張啟路排長被記二等功,晉升為中尉,職務也升任為連長了。還要給我們三人記二等功,每人獎勵5000元。
我拒絕了,告訴車副廳長我們實際上是個體戶,記功沒用,建議把那些獎金的錢給老楚的家屬作為慰問金,車副廳長讚歎了一番,同意了。
他奇怪地問:“宇天龍,你說你是個體戶,沒正式工作嗎?”
“沒,我在母校當教授,其實是聘任的客座教授,不是正式人員。”
“宇天龍,你想不想到我們省廳來工作?隻要你同意,把你的檔案材料拿來,我立刻讓廳裏審批,把你正式調過來。你可以把家人帶來,都由廳裏負責安置,沒問題。”
“啊,謝謝,不用了。”我急忙說:“我閑散慣了,而且我在河北已經有了不錯的生意基礎,所以……”
我知道車副廳長是愛才心切,能到一個省公安廳幹個正式工作,這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我真的是閑散慣了,現在在學校當個客座教授都覺得栓得慌,更別說扔了紅火的生意到一個紀律嚴格的公安部門幹公職,給我這條脾氣暴躁的孽龍栓上根更粗的鏈子,那不等於要了我的命?才不想弄這事兒。
“哦,好吧,那我也不勉強。”車副廳長有點失望:“宇天龍,其實你是個幹公安的好材料,不光有學問、有武功,還有膽量、有頭腦,遇事沉著冷靜。你不當警察,真可惜……”
他囑咐我安心養傷,一切醫療費用全由公家承擔。
周局長還給我帶來了一些資料的複印件,講了一些經過審訊獲得的事情,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外傳,因為他們答應過要讓我知道詳情才給我看的。
通過那些材料和車副廳長、周局長的講述,我大概了解到:唐蘇、唐蕻的父親,也就是唐倩倩的爺爺叫唐顯業,1960年前後,全國都在挨餓,當時唐蘇一家也陷入極端的窘困。
當時身為村長的唐顯業為了不讓全村人餓死,帶著一夥苗人和彝人去偷偷地搞糧食,糧食搞來了,結果他被以“投機倒把”罪抓進了監獄,糧食被沒收,唐家陷入絕境。
唐蘇的母親重病再加上饑餓,去世了,連賣棺材的錢都沒有。
這時候天門道的前任教主聞開明來到唐家,幫助唐家埋葬了唐母,還給了糧食和生活用品,幫助唐家度過了難關。
唐顯業出獄以後,就帶全家人入了天門道,並號召全村人都秘密地加入了天門道,父子三人成了其中的骨幹分子。
因為唐蘇為人精明,又有文化,被聞開明選為教主繼承人,他死後就把教主之位傳給了唐蘇。
他一直在暗中積極發展天門道,特別是八十年代後期,他利用國家民族和宗教政策放寬的機會,大肆建立分壇,發展教徒,天門道曾經盛極一時。
但唐蘇很狡猾,他從不公開露麵,很少參加天門道的各種活動,就是一些重要的祭祀活動必須出現他也是戴著麵具,並且很少說話,不以真麵目示人,隻是在幕後操縱,他基本起個天門道“大腦”的作用,所以天門道教內除了唐蕻和幾個老資格的長老之外,幾乎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後來,國家開始打擊死灰複燃的會道門組織,天門道也受到政府的追查,抓了一些比較囂張又利用教會為非作歹的分子,甚至要進入莪羅山總壇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