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這個肯定和那個所謂的“神秘事件”有關,看著那長牙吐舌的怪蛇,心裏突然一陣恐懼。
到了周二上午,我去講了兩節課,同時告訴同學們,這兩節課結束後我要去貴州參加個學術研討會,本周五的課取消,然後就該放暑假了。暑假以後馬文聆教授回來,由他繼續給大家上課,我的課程到此結束。下麵一陣唏噓聲,接著就是一陣掌聲。
下課後我去見了胖校長,向他彙報了一下我看那些的資料的看法,然後告訴他我下午就動身去北京,明天中午12點飛貴陽。胖校長很高興,仔細叮囑了一番,並讓我向他老同學問好。
從辦公樓裏出來,準備回家,正往汽車那裏走,突然身後有個女聲喊:“宇教授!”
我回頭一看,是那個大腦門戴眼鏡的女生,挎著書包站在我身後,就站住腳:“啊,同學,有什麼問題?”
她走上來,怯怯地問:“宇教授,上午我聽您的課了,您要去貴州?去貴陽是嗎?”
“啊,對,下午就走。”
“嗯,我、我能請您幫我辦件事情嗎?”
“哦?什麼事?你說,我能辦到的一定辦。”
女生咬咬嘴唇:“我想請您給恒在先同學捎封信……”
“什麼?捎信?”我奇怪地說:“哦,對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應羽珠,和恒在先是同班同學,物理係三年級二班的。”
“那麼,你要把信捎到哪裏?你為什麼不寄了去呢?”
應羽珠說:“恒在先家住的那個村寨從今年初不通郵了。他們那裏在北盤江邊上的大山深處,本來有個老郵遞員每月給他們送一次信,但年初的時候老郵遞員去世了,暫時沒人接替他,所以寄什麼他也收不到。我想馬上要放暑假了,您到了貴陽那所大學之後,請您幫忙給打聽一下,學校裏有去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冊亨縣的同學,讓他幫忙把這封信捎給恒在先。”
應羽珠說著,從書包裏拿出一封信來,上麵的地址是“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冊亨縣達央鄉壩岩村”。
我疑惑地問:“應羽珠同學,你為什麼要……”
還沒問完,應羽珠突然抽泣起來,我連忙勸:“哎哎,別哭啊,讓人看見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哩。怎麼回事?說啊。”
應羽珠抽泣著說起來,原來她和恒在先從大一就開始相戀,恒在先是苗族小夥子,待人熱情誠懇,講義氣,學習很認真勤奮,人也伶俐勤快,是班幹部,和應羽珠一直熱戀到大三,應羽珠也帶他到自己家裏去過,她父母也很滿意。
暑假以後就要升大四,兩個人說好畢業後結婚的,可突然出現了變故,恒在先收到村裏人從冊亨打來的長途電話,說村裏出了大事,他的父母、哥哥一夜之間全死了,隻剩下兩個小妹妹,最大的一個才10歲,無人照看,讓他速回,恒在先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臨走前告訴應羽珠,他要退學,回去辦件大事,如果半年沒得到他的消息,就不要等他了,讓她另找男朋友。
“雖然現在他走了一個多月了,我擔心,心裏放不下,我想讓他帶著他的兩個妹妹到這裏來,我們結婚後,他的妹妹我們一起來照料。”應羽珠抽泣著說:“我想讓他別去冒險……”
“冒險?”我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應羽珠說:“他臨走的時候隻給我說了兩個字:報仇!”
“啊?!報仇?”我真是驚訝萬分了。
“嗯。我也不知道他要找誰報仇,但是我覺得一定很危險……”應羽珠說不下去了,摘下眼鏡不停地抹眼淚。
“好啦,你不要難過,”我把信放在文件包裏:“這件事我給你辦,你和恒在先都是我的學生,你托我的事義不容辭。嗬嗬,如果那學校沒有同學去那裏,我就自己去,一定找到恒在先,把信捎到。既然他這麼優秀,我也得盡量勸他回來,繼續完成學業,那麼偏遠的地方,能考上大學很不容易。你就放心吧!”
應羽珠帶著眼淚笑了,給我鞠了一躬:“謝謝宇教授,謝謝!”然後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找到了恒在先,請您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