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帶給我的諾言?”匈奴城樓上站著一位身著華衣的女子,看其麵色憔悴,雙眸暗淡,好似曆經了多少滄桑。她時而望向蒼穹,看向黃沙,這大漠給人一股淒神寒骨之意,風沙驟起,也不知是這漫天飛礫,還是不自主的眼淚,竟模糊了視線。
時間回到多年前,西漢元封五年,那個懵懂無知的時期,邡霏隻是一個自小生活在這秀麗山村裏的丫頭,時而興起了,便提著籃子去到百草叢中,伴著簇擁著的花朵,用手指輕觸那芬芳。
“邡霏,快來!”毓珂在花叢另一頭呼喚著。“好,我就來。”邡霏早已起身跑向那頭。“你快看!這可是浮訣草?”“對!對!這便是,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父親生病多年,有偏方傳浮訣草可以治愈,這下好了,待我把它采回去,父親的病治愈有望了。”邡霏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沒兩下便采下了浮訣草。
“爹,你快看這是什麼!”邡霏拿著浮訣草徑直向家裏跑去,臥榻多年的父親麵黃肌瘦,很努力地睜開了眼。待看清後便叫道:“浮訣草?怎麼可能,這可是靈物,你在哪找到的?”“爹,你放心吧,就在後麵的百草叢中,是毓珂發現的。說不定這青山綠水的,倒真能養出百年一遇的靈物。”聽我說完,父親才安心下來。“叔叔,您好好休息,我去幫你煎藥。”毓珂主動請纓道。“謝謝你,毓珂,要不是你,爹的病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好。”“我們認識了多少年了,跟我還這麼客氣。”毓珂爽快答完便到庭院煎藥去了。
“爹,你就等著毓珂煎完藥,我還得去長安購置一些物品。”一月未下山了,邡霏確實覺得有些憋悶,自從上次見識過人間市井的繁華,就再也忘卻不掉了,父親同意後,邡霏跟毓珂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帶著銀兩下山了。
踏入長安大街,邡霏深吸了一口氣,雖沒山間空氣清新自然,但也著實是另外一番滋味。大街兩側布滿了琳琅商品飾物,怕是逛上一天也逛不完。邡霏也知今天是來購置物品的,便也沒多逗留。就在這時一位穿著青衣布袍,麵容俊朗的男子騎著馬焦急的向此處狂奔,後麵三四匹馬也正踏足馬力在追他。那馬上的人衣裝一致,皆是黑色大袍,臉上帶著青黑色麵具,即便不透過麵具,也仍能感受到那凶神惡煞。邡霏就離他不遠,不知那男子是擔心邡霏的安全,還是不想讓其擋住道,竟伸長手一把將邡霏拽到了馬上,邡霏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驚魂未定中,就感覺什麼液體在手中流淌,邡霏定睛一看,是血!邡霏長這麼大,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那男子背上中了兩三支飛鏢,流出來的血帶黑,怕是鏢上有毒。不知奔馳多久,馬兒也似乎倦了,逐漸放慢步伐,直到後來在原地踏步。馬上的男子也似體力不支,竟倒了下來,摔下馬去。邡霏被著實一驚。立馬下馬攙扶,隻見其臉色煞白,豆大汗珠直冒,邡霏心想著:這兒離家有一段腳程,自己又不會騎馬,這該怎麼辦。邡霏一直注視著那男子,心裏一直在打鼓。麵色越來越白!怕是再也支撐不住多久了。邡霏咬咬牙,掄起男子胳膊,便往肩上放。
太陽正毒,曬得人萎靡不振,再加上還要背一個成年男子,邡霏早已體力透支。“走過那座橋便到了,你撐住。”邡霏不知那男子是否能聽到,但就算是給說給自己鼓勁,也是值得的。毓珂和葭燁老遠便看到有一個身影走來,但遲遲不能確定,直至他們走上了橋。“邡霏!”葭燁向邡霏呼喊道,見其慢吞吞的,急性子的葭燁便跑了過去。“他是誰?”葭燁好奇為什麼邡霏出去一個上午竟帶回來一男子。“快幫我扶著,背了一上午,腰還真有些疼。”邡霏已經顧不上解釋那麼多,隻想著能休息會。“哦,哦。”葭燁知道邡霏的性子,連忙答應並扶過男子,喊來毓珂,一起扶著將男子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