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敘回到臥室,明月已經吐完出來,站在落地窗前喝溫水。
黎敘關了門走到她身後,單臂摟住她的腰。
“好點了嗎?”
黎敘低頭,薄唇落在明月光滑的後頸。
明月端著杯子緩緩轉了下頭,“吐完好多了,可是肚子一下又空了。”
黎敘笑笑,空著的那隻手,隨即從後麵伸出來。
明月一看,他手裏有一包蔬果幹。
明月眼睛亮亮的,望著他笑,“你上樓的時候在客廳拿的?”
“吃點兒,別餓著。”
黎敘說著已經撕開蔬果幹的封口,從裏麵拿出一根紫薯條塞進明月的嘴裏,“你看你是要睡覺還是看看電視,或是看會兒書?”
“你要回公司嗎?”明月問。
黎敘擁著明月去沙發坐下,長腿疊起來,手臂一伸將她小小身子摟住,“中午有個應酬臨時推了,推到晚上,下午先去公司開會,開完再去。”
明月手裏攥著那袋兒蔬果幹,默默的垂下眼睛,知道是自己耽誤了他的正經事,難免自責。
黎敘大手扣著她纖細的頸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我早點回來。”
“嗯。”
黎敘鬆開手,認真的看著明月,良久,小聲問她,“明天不去公司了,是真的?”
明月點頭,“真的。”
黎敘再次擁住她,“這才乖。”
****
晚上十點,金禾商務會所。
陶安然從包廂裏出來接電話,一路沿著走廊往洗手間去。
手裏夾著煙,不時的抽一口,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些什麼,他聽一半扔一半。
手上纏著紗布,早上被明月割的那道口子,碰一下還是會鑽心的痛。
陶安然站在男衛生間門口,打算掛了電話再進去。
女衛生間就在隔壁男衛生間隔壁,中間橫著一排盥洗池。
陶淑媛今晚嘮叨的有點多,應酬的是重要客戶,她怕陶安然和曹誌洲這邊出簍子,這單生意要是搞砸了,董事會那邊也不好交代。
陶淑媛今時不同往日,時時都有危機感,任何事情都相當謹慎。
陶安然埋著頭在走廊上緩緩踱步,不時的應一聲那端的人,修長手指沿著盥洗台,劃出長長一道水痕。
女洗手間裏有一個女人出來,門沒有合攏,就那樣半遮不遮。
陶安然在掛電話的時候,聽見裏麵有幾個女人在高聲談笑。
說話聲,笑聲,粗俗不堪。
陶安然轉身要走,聽得裏麵其中一女人開腔,他停下腳步。
那女人說,“十年前啊,我們一幫姐妹,我們一起玩兒一個高中生,那人是她弟弟啊,哈哈哈,我們一起玩兒,給他灌了春/藥,玩兒了一整晚哈哈哈!”
陶安然腳下猶如灌了鉛,停在原地,動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