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特陰險,越是陰險的人越是不動聲色,洞察力再強的人都看不穿他是否做了虧心事。
葬禮過後,親友一個個的離開。
明家幾兄妹走最後,黎敘送他家人離開之後,又回到了明月這邊。
“我們也走吧。”明博說。
明博摘下了墨鏡,露出疲憊不堪的一張臉。
他拉著賀瀾希的手,走在了最前麵。
明澤要忙著辦案,跟明征說了幾句之後就走了,明征同明月黎敘一起去停車場。
“我媽說這幾天你去我們家住,你有沒有意見?”
路上,黎敘問明月。
明征雙手插兜走得急慢,聽著黎敘這話,臉上露出笑意。
明月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然後黎敘就告訴明征,“阿征,那這幾天……”
“就住你家吧。”
沒等黎敘把話說完,明征停下腳步,“反正都是要結婚的,明月已經是你們家的人了,住在你們家那是理所應當。”
這話說得明月不樂意了,明月伸手打了她二哥一下,“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明征伸出一隻手來,捏了捏明月的小臉,“是,就是趕你走。”
說完又看向黎敘,目光轉而變得嚴肅,“明月交給你了,打不得,罵不得,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經不得委屈,你能答應我嗎?”
黎敘笑了。
一邊笑一邊點著頭,還是當初對明博那句話,“女人就是拿來疼的,對吧?”
明征眨了下眼,單手握拳垂在黎敘的胸膛上,“你可是得拿命來給我擔保,我和明博明澤才能答應你。”
黎敘點頭。
黎敘鄭重其事的對他說,“好,拿命擔保。”
**
上午10:25,明月和黎敘到了黎家。
年錦瑤和馮姨沒差,明月到了玄關,她就把拖鞋給她準備好了。
平時馮姨有和年錦瑤比誰更疼明月,當馮姨說她都給小乖穿鞋梳頭還洗澡的時候,年錦瑤這個逗逼婆婆吃醋了。
明月剛把腳上的平底鞋脫下來,年錦瑤就把粉色少女係的拖鞋拿到她腳邊了,笑眯眯的,嘴裏說著,“小乖,來,把腳伸進來。”
“……”
明月一臉尷尬,連黎敘都受不了了,覺得他媽跟馮姨一樣腦殘,“夠了啊,明月她又不是斷手斷腳,你讓她……”
“自己來”三個字沒說的出口,年錦瑤立馬啐他一句,“你給我滾啦,我偏要給小乖穿鞋你管得著嗎?”
明月扶著額頭,沒辦法了,還是把腳丫子伸進了拖鞋裏去,“那個,阿姨,以後我自己來吧。”
“你還叫我阿姨?”
“啊?”
明月沒反應過來,和黎敘一對視之後,這才恍然覺悟,“哦,媽媽。”
“噯,真乖。”
年錦瑤一臉笑成了菊花,把明月摟在懷裏狠狠抱了抱。
“雖然我們小乖的媽媽過世了,但以後,我就是小乖的媽媽,那玩意那死東西欺負你,你第一個過來跟我說,看我不打死他!”
“他不會欺負我啦。”通常都是我欺負他。
明月臉紅紅的,熱乎乎的,心裏卻很溫暖。
黎敘早就受不了他媽那個智商短路的,雙手插兜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今天不用去公司,黎敘在更衣室拿了套居家衣褲換上。
明月上來的時候,他正在係長褲的帶子。
明月看他一臉被他媽雷到了還沒恢複過來的表情,想活躍一下氣氛,就走過去捋了捋他那係好的褲帶,“你看你的兄弟,大白天也挺拔得很。”
明月拉開她的手冷笑一聲,“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讓更挺拔!”
說完就轉身去了裏麵盥洗室,要洗個臉。
明月跟過去,跟在他身後,黎敘洗臉的時候她就在原地低頭踱步。
黎敘在鏡子裏瞅了她一眼。
“有事就說。”
“我結婚的時候,還是不能給我爸爸敬茶了。”
明月說這話,是笑著說的,但黎敘從鏡子裏看見她那一臉勉強的笑,心裏的難受比她不笑的時候還多。
“小七。”
黎敘轉過身來。
明月雙手握住他的手,努力保持笑臉,“放心,這麼多天,我哭過了,難過過了,該過去的還是得過去。我爸爸也不會想要看見我成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對不對?”
黎敘彎唇一笑。
還知道自我調節,這是最好的。
明月比黎敘想象中要堅強。
“而且現在我二哥回來了,我和大哥三哥會勸他留下,以後,我們兄妹四人不會再分開。”
明月踮起腳尖抱住黎敘,仰頭親他的下巴,“我們倆也不會再分開。”
我要給你生小寶寶。這話明月沒說,說出來怪羞人的。
黎敘抱著明月,兩個人擁吻著去了外麵臥室。
明月笑嗬嗬的直接掛在了黎敘身上,黎敘摟著她的屁股,像摟著一隻小猴子,在屋裏來來回回的走,反反複複的親吻,滿是溫馨。
“今天星期幾了?”明月問黎敘。
“星期三。”
“明天星期四哦……”
“嗯?”
“那我們可以明天去登記。”
明月原本是趴在他肩膀上的,突然起身,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然後雙手捧著他的臉,“你想跟我結婚嗎?想嗎想嗎?快告訴我啊。”
“想。”男人眼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