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代王侯,稱雄半生的獨孤刃就這麼死了。俏僧看著獨孤刃的屍體,雙手又合十道:“善哉善哉!獨孤施主你在陰曹地府應該感激我,因為我一定會幫你找個年輕人替你繼續好好活著。”
囚水河岸,屍堆如山。石湖鎮上一片狼藉,哭聲震天。獨孤刃的二十萬大軍雖然全軍覆沒,可是石湖鎮的民房也被衝垮了不少,無數無家可歸的百姓攜老扶幼,在大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大街上到處堆滿了厚厚的泥沙,軒轅笛幾人就踩在泥沙上,他們的鞋裏已經被泥沙灌滿,褲腿也都沾滿了泥汙。他們正帶領士兵清理街道。
烈飛羽脫下一隻鞋子,隨手一翻,泥水就嘩的從鞋子裏倒了出來。烈飛羽擦了擦臉上的泥水道:“利用百年難遇的大雨,水淹獨孤大軍是你早就想好的計策嗎?”
軒轅笛搖了搖頭,長歎道:“此舉實在是出於無奈,畢竟是二十萬鮮活的生命啊!這些天我一直在不停地問自己,到底這件事做的對不對?”
烈飛羽道:“你這人有時看起來心腸特別的軟,但硬起來卻好像比任何人都可怕。”
冷寒楓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本就是任何一個身逢亂世的英雄所必須要麵對的事情,隻希望早日平定戰亂,百姓才能得到長久的和平。”
軒轅笛苦笑道:“也許百年後,我會遭到後世的唾罵,說我是個極其殘暴之人也未可知。”
烈飛羽笑道:“戰場上本就是以輸贏而論,自古本就是勝者王侯敗者賊,你也不必過於自責。”
三個人說完這些話,然後都忽然沉默。畢竟這種事情的對與錯千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烈飛羽忽然打破了這種沉默,道:”柳姑娘被獨孤刃等人劫走,你打算如何營救她?”
軒轅笛道:“我想獨孤刃暫時還不會對她怎樣,這次事件之後,他更明白柳姑娘對我們的重要性,隻是以後要營救柳姑娘肯定會更加艱難些。”
烈飛羽道:“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柳姑娘雖然和我們一起出生入死,但我總感覺她好像總是有很多的心事,總是不太開心,難道像她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也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軒轅笛看著烈飛羽,眼中仿佛有光閃過,道:“你也有這種感覺?她雖對我們說是翔龍城城主的獨生女兒,但是我們卻從未見過她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難道她是……”
“一個女孩子為了你們飽受磨難,你們兩個不去想著如何拯救,反而卻在這裏憑空猜測人家的身份,柳姑娘若是知道二位如此,豈不寒心!”冷寒楓冷冷地道。
軒轅笛臉上一紅,道:“你教訓的對,軒轅笛知錯,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可能就是疑心太重了些。”
烈飛羽笑道:“恐怕柳姑娘若是知道你在懷疑她,還不找根繩子上吊去了。哈哈……!”
軒轅笛冷笑道:“至少我不像有的人,被女人騙了還在那裏念念不忘!”
烈飛羽笑道:“我念念不忘?恐怕我這輩子都看不見梟姬啦!”
說完這句話,烈飛羽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瞪著眼睛呆呆地盯住走過來的兩個人,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