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邪惡的念頭,頃刻間,在我的腦海裏萌芽,不過,立即就被另一個被稱為是“守護餘彤聯盟”的正義護衛隊給消滅於初級狀態。
終於,我回歸了主頻道,對著餘彤一臉嚴肅的說,“你哥他不……”
還沒等我說完,餘彤就毅然決然的打斷我,語氣堅定地說道,“難道你希望我繼續低沉下去嗎?!我怎麼就不能去了?就算我很討厭你們這種人,但是總得讓我有個地方泄憤,不然我一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家,我就……”
我聽到她的聲音從理直氣壯霎時間變成了略帶哭腔,我真的不忍心她再像先前那樣,情緒激動一秒鍾,我知道那有多難熬,我真的知道。
我從座位上“騰”地一下站起來,抓起她細的跟麻杆兒一樣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真的覺得,此生我都沒有這麼有勇氣過,就算是之前反抗李想,都沒有如此這般的氣魄,敢說敢做,而且立馬就做。
我也不顧她在我身後直喊著疼,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拉著餘彤的小胳膊,從人海裏穿行而過,此生我都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帥過。
真的,我覺得,這一刻,我就是焦點,是同學們甚至是老師們眼中唯一能看到的學生,因為,我拉著餘彤,這個可以稱得上是咱們學校最好看的女孩兒,明目仗膽,不顧一切地邁下樓梯。
可能他們都望向我還有另一個,我目前為止還不知道的原因,但是這個原因,即將揭曉。
餘彤終於在下樓之後,甩開我的手,“你把我弄疼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低下頭,靦腆的笑了。
隨後,抬起頭,攤開手,聳了下肩膀,“我真的……不知道!”
而餘彤,則一邊故作氣急敗壞的模樣,低著頭,用另一隻手揉搓著被我捏紅的手腕處,一邊又氣又好笑著,因為,我似乎能看見她在偷笑。
或者說,並不是抗拒我的笑。
我在一陣腹黑過後,立即轉過身。
可是當我,看著人流穿梭,就像是在尋找什麼時,會感覺到哪裏,在隱隱作痛。
之後,我把雙手插進校服褲子的口袋裏,肩膀一高一低的走到學校最大的那棵槐樹底下。
餘彤也跟在我身後,緩步走了過來,她就真的像是成語中形容的那樣,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此刻的場景,她背著手,一蹦一跳的挪向我。
我就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慢慢走過來的樣子。
那一刻,我多希望,就這麼晃過一生吧。
得多久以後的我,才能大徹大悟,一切,都是虛妄的,就連餘彤,也是幻影般的存在,不過,總歸擁有過,才會有失落吧。
真的,在這麼一刻,希望那些穿透天真與爛漫的一切非兒童的針對性改變事件,永遠不要發生。
未來就像一把已經上了膛的ak手槍,又如離弦的箭,早已沒有回弓的可能了。
而我卻依舊故我地雙手揣著褲兜,以為自己很帥的樣子,對著餘彤傻笑。
而她,也恰好在衝著我,笑啊。
不希望,把第一支槍交給這個女孩。這個世界上到底會有什麼人,會狠心地把帶刺的玫瑰贈給隻被誘惑於花色的頑皮小孩,難道,就因為這個小孩,頑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