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卻被留在了教室外。
這節課是物理課,朱老師最不能容忍同學遲到,他會把壓點進來的算作輕微遲到,罰站十五分鍾,而像我這樣的,真的遲到了的,就得在教室外麵站整整一節課。
我站在教室外,靠著牆,不時回頭,透過窗戶看見餘彤站在那,她把頭發高高的了起來,變成了丸子頭。
我雖然不知道太多發型但是不得不說,她這樣很好看。
餘彤留了幾縷發絲在兩側,她不時需要把散亂下來的頭發別到耳朵後麵,我覺得那個動作簡直令我迷醉。
她不喜歡物理課,這我知道,大部分時候,她也偷偷犯困,物理成績比我還糟糕,但是她仍舊選擇了讀理科,這我就有所不解了。
可是,誰讓我偏偏碰見她了,所以也不會再去強行追問什麼,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覺得她遇見我,算是注定的事。
餘彤也悄悄地望我這個方向的窗戶望,可是每當我倆的眼神要撞見的時候她卻猛然躲避開。
我淡淡的歎了口氣。
下課後,她沒有再失蹤。我回到座位時,餘彤問我,“那天你買那個……多少錢,我還給你吧。”
我頓了一下,本來想說算了不用了,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七塊。”
她點點頭,拿出十塊錢的紙幣,我說,“可是我沒零錢找你,要不……”
不等我說完,她就先搶著說,“哦,好,等會我,我去幫你找開。”
說著,她走出自己的座位,四處轉悠著,我就那麼看著她,內心早就激動地不像話的我,不知道怎麼表達,隻能靜靜觀賞這一切。
餘彤回來後,遞給我倆個鋼蹦兒和一張五元的紙幣。
我表情極不自然地接過錢,心裏狠狠地罵著自己,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不過,等我好不容易憋出一聲“謝謝”,餘彤說的一句話讓我的心涼透了。
她說,“不用謝,不過,晚上還是不要一起走了吧?”
餘彤的這句話來的太突然了,以至於我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思慮。
早上不讓我跟著你,現在晚上都不一起走了,這究竟是為什麼,我壓根兒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啊。
對於我如此不同尋常的反映,餘彤隻是笑了笑,就繼續埋頭寫自己的英語作業了。
我的內心就像有一座活火山噴發了一樣,熔漿滾燙,頃刻間流下,燙傷了山下所有的植被,還燒焦了土壤,所有生靈塗炭都被洗劫一空似的,瞬間回到了原生時代。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還需要經過漫長的次生演替,我隻知道,餘彤最近真的對我若即若離的,這種感覺,糟透了。
晚上放學後,我一個人走得很快,回家很早,可是今天姐姐也回來得出奇地早。
姐姐的臉色煞白,感覺空氣裏都被姐姐的情緒感染出了失落的氣味。
我似乎嗅到了,感覺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姐姐身上。
是地中海司機又欺負姐姐了嗎?還是姐姐在工作中遇到了什麼困難?
我毫無根據的憑空推測著,得不出正確的結果。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姐姐咬了半天的筷子頭,嘴裏幽幽蹦出幾個字,“我被開除了。”
我都能從這幾個字輕易地感受得到,這幾個字所包含的種種負麵情緒,姐姐真的是難過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