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可不許忘了。”我甚感欣慰,低頭一瞧曉兒,心中不由一動。因屋裏較外麵暖和,曉兒便脫下了那件大紅羽紗貂鼠裏的鶴氅,隻穿著雪白的狐狸襖子,愈發的襯托的膚如凝脂。再加上臉頰的紅暈,愈加的嬌豔明媚。
“歌姐姐,你瞧瞧,這丫頭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我嬉笑著將曉兒推到琴歌麵前,不忘調侃曉兒一番。曉兒雖然平時大大咧咧,開朗不拘禮俗,但好歹是女孩子,臉皮子薄。聞聽此言,頓時大臊,臉蛋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嗬嗬……”琴歌隻管瞅著曉兒淺笑,也不說話。
曉兒更是大窘,恨不得將頭縮了進去。見她這樣,熵逐非首先發話了:“紫兒,別取笑她了,快把你準備的午膳端上來吧。”聲音仍是清清淡淡的,隻是夾雜著些許的寵溺味道。
我大呼一聲:“呀,我都快忘了。”然後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急急的跑了出去。
陪著五人一邊說著話,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你們怎麼想著過來了?”一放下筷子,我就迫不及待的拉著琴歌的袖子問道。
琴歌微笑道:“想你們了,就相約來了。對了,我帶來了好東西。”琴歌似想到什麼,忽然麵帶喜色,神神秘秘的朝我眨著眼。
我大為詫異,惑然道:“什麼東西?”
琴歌卻在這時賣起關子來,拐彎抹角道:“閣主囑咐我帶來的。”
其實早在月臨鎮的時候,我就覺得那位蒙麵的女子眼熟的緊。隻是牽掛熵逐非的傷勢,也沒過多猜想,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琴歌竟是浮雲閣的魑。
如今的浮雲閣已經被熵逐非交予了熵浦痕,可是琴歌還是叫著他閣主。
“逐非讓你帶的?”我更覺驚訝,望向他時,他隻是淡然的笑著,顯然,他並不打算告訴我。“逐非,你讓歌姐姐帶了什麼?”縱使如此,我還是不甘心,纏著他問道。
熵逐非被我纏不過,食指輕點在我鼻子上,無奈道:“種子。”
“種子?”我更是大惑不解,這種子帶來幹什麼?
熵逐非出聲提醒我:“你不是說要把卡拉大雪山種滿梅花嗎?”
“啊!你……你怎麼知道?”我大吃一驚,吃吃道。當時他身受重傷,我確是說過這話來著,可是我並沒有說出來,他又怎會知道?
熵逐非淡淡一笑:“當日我處於生死邊緣,神思恍惚之極,就聽見你的心聲啦。”我驚愕住,這也太靈異了吧!
其餘諸人也是聳然動容,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望著熵逐非。熵逐非對此淡然一笑,看向琴歌道:“多謝了。”
琴歌溫婉一笑,便不再言語。我喜孜孜的接過那包種子,捧於手中,眉眼盡皆笑意。“可是……這冰天雪地的,種子會發芽嗎?”高興過後,我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不由擔憂的問。
熵浦痕挑眉,邪肆而笑:“不用擔心,我保證它會開得更豔更美。”熵浦痕胸有成竹的保證,似乎看出我的狐疑,他又補充道,“不信可以種來試試。”熵浦痕無所謂的聳聳肩,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訕訕的搔搔頭:“不是不信,隻是……”
“隻是不完全信。”琴歌笑著補充,眼裏帶著戲謔的光芒。
“哎呀,歌姐姐,你什麼時候也捉弄起人來了?”我跺腳嗔道。
琴歌莞爾:“向你學的呀。”這話逗得大家紛紛大笑起來,曉兒更是對著我擠眉弄眼的。我揚揚拳頭,打著嘴型:討打!曉兒吐吐舌頭,緊拉著甪裏鬱衝我挑釁的抬著下巴。
我哭笑不得,這丫頭,真是的!
我感慨頗深,幸好甪裏鬱不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曉兒能與他結為百年之好,我也可以放下心來了。曉兒這丫頭心中沒有大是大非,在她心中隻有自己喜歡不喜歡而已。
逐非對她做的那些事,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原諒他。可是,她卻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