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動的愧疚化作晶瑩的淚花滾滾而下,我是一個罪人,我害死那麼多的人!“兩日前洛遠塵已去了月臨鎮,熵國與定國的戰爭已經打響。嘖嘖……那時將會有累累的白骨堆積成山,血流成河……”甪裏微麵帶笑意的說,似乎那樣的殘忍場麵隻不過是如吃飯、睡覺一般正常。
我硬生生將眼淚逼回去,冷冷的問:“說吧,你想做什麼?”
甪裏微高深莫測的笑著,攫住我下頜的手終於放開:“你不用知道,隻需按照我說的老老實實去做就好了。否則……本宮會從你最在意的人開始的。對了,聽說,我七皇兄也隨洛遠塵去了……”
“你放心……”我心灰意懶的回答她,不願多看一眼她囂張的笑容。
甪裏微正正衣冠,那種戰場上磨礪出來的霸氣釋放的淋漓盡致。她隨意的拍拍手,一個人從暗處折了出來。“給她易容。”甪裏微冷冷出聲。
“你還是這般強勢,即使有求於我。”來人懶散的說,聲音中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然而,我一聽到這個聲音條件反射的猛抬起頭,眼前的赫然就是杜涯!原來他們認識!今天的震驚還真是不少,我自嘲的笑笑,隨即落寞的低下頭,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何區別?
可是某個人卻不這麼認為,杜涯漫不經心的開口:“娘娘別來無恙啊。”渾然不見初見時的安靜與卑微,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哪!
“杜禦醫與越王妃相交不淺呢。”我仰起臉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無視甪裏微瞬間黑沉的臉色。杜涯倒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對我善意一笑。
杜涯認真的回答我:“我和越王妃可是青梅竹馬呢。”我斜視一眼甪裏微,杜涯這是在玩火自焚!果然,甪裏微身形一晃,閃電般的掠向杜涯,右手狠狠的捏住杜涯的脖子,惡狠狠的喝道:“誰準你胡說的!”我輕笑一聲,甪裏微的眼神立馬狠命的射向我。
“你笑什麼?”黑暗裏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倒是可以想象。
“越王妃惱羞成怒的樣子比剛剛有女人味多了……”我淡淡的說。
甪裏微倏然放開杜涯,屈指向我抓來:“找死!”我早有準備的跳將開來,冷淡的看著她。
“越王妃不打算利用紫槿了?”我嘲弄的看著她,我就不信你真能殺了我!
“你……你們……給她易容!你最好知趣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甪裏微指指我,又指指杜涯,最後向杜涯擱下的一句狠話。
不過顯然杜涯不吃這一套,冷笑看著甪裏微,並未有半點動手的跡象。甪裏微等了半天,終是忍氣吞聲的壓下怒火,含笑叫道:“杜大哥,怎麼還不動手?”
杜涯怔然良久,冷笑不在,隻剩無奈:“你……”還是妥協的提著藥箱走來,甪裏微滿意的笑了,手一揮,門就開了。杜涯將藥箱放在地上,指著靠牆的床說:“娘娘請坐。”這一刻他似乎又是那個規規矩矩的禦醫。
在杜涯的一番抹抹畫畫下,半刻鍾之後,全新的我誕生了。甪裏微笑意盈盈的扔給我一麵小鏡子,道:“看看吧。”我狐疑的拿起鏡子,這古代的鏡子能照人嗎?可是接下來的事卻讓我大吃一驚,這麵鏡子竟和現代的鏡子一樣清晰!
“怎麼了?”甪裏微見我的表情,皺眉問道。
我揚揚手中的鏡子,問:“你怎麼會有這麼清晰的鏡子?”
甪裏微嗤笑一聲,以一幅少見多怪的表情看我:“這是孤盡的特有之物。”
“孤盡?”什麼東西?我發現自己更疑惑了。
“你難道不知道孤盡?”甪裏微的表情好像我不知道孤盡就是犯了什麼大罪一樣,有那麼嚴重嗎?
杜涯漫不經心的一笑,解釋道:“孤盡是位於熵國和定國北方邊境交界的一個小國。”
“不是說這個大陸隻有兩個國家嗎?怎麼又冒出一個孤盡來了?”我念念叨叨的說著。
“孤盡位於北方的大雪山內,與世隔絕,多數人都不知道。”杜涯盡心盡職的當好解說員。
“那你們怎麼知道……”還能得到人家孤盡的特有之物?
甪裏微哂笑道:“本宮母後是孤盡公主,怎會不知?!”我訝然的看著甪裏微,沒想到她竟是來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可是她這強勢的性格和孤盡也太不搭調了吧?還有那個狠毒的三皇子,真是把孤盡的臉都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