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微微一顫,想著那時的事,竟是如此遙遠。我低了眼,苦笑道:“本來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著難的。”搖了搖頭,自嘲地道,“況且他是一個王爺,沒有子嗣這意味著什麼?還是要我高高興興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雲岫麵色變了變,張了張嘴,麵上閃過一絲遲疑,終是閉了嘴,長歎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最後我還是跟著南宮曜去了南藩,不知道這件事情黑日是怎麼知道的,他知道後,竟什麼都沒說,就吩咐白月去西藩打理一切,陪著我和南宮曜一同去南藩。
我坐在馬背上,想著那時黑日的表情,搖了搖頭,他還是在自責無意中傷了我的那件事吧。
正在這時,忽聽有鴿子飛過的聲響。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心裏一喜,這是曉日閣的信鴿!
吹了一聲呼嘯,伸出手臂,便見一隻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到我手臂上,我笑著撫了撫它的羽毛,自鴿子爪子處取下信件,待看到信件的內容,我突然手一滑,身子一斜,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信件上隻有一句話:少主被綁之事與崎王餘黨有關。
“你怎麼了?”南宮曜打馬湊到我跟前擔憂道,待瞥見我手裏的拿著的東西,麵色變了變。
我見他麵上並無驚訝之色,心中起疑,緊緊地盯著他,我有預感,他定是知道些什麼。
他麵無表情地與我對視著,半晌後歎道:“我和雲岫都派人去找了,相信不日之內便有消息傳來。”
“你們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南宮曜點了點頭道:“你肯定會擔心,告訴你還不如等找到念雯時再跟你說。”
我突然不受控製地叫道:“你總是喜歡自作主張!”說完便掉轉馬頭,忽視南宮曜突然暗沉的麵色,打馬往回跑。
“魅兒……”黑日不明所以,仍是打馬跟上。
風呼嘯在耳邊,我腦中唯有念雯,她千萬不能有事……
“你冷靜點!”南宮曜不知何時飛坐到我身後,勒住韁繩,馬兒嘶叫了一聲,前蹄上揚,我失聲地大叫,還好被南宮曜手臂緊緊護著,否則非從馬背上摔下去不可。待它穩定好後,我方驚魂未定地回身瞪了南宮曜一眼。卻聽他聲音含著一絲慍怒地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衝動了?”
他的話拉回我一半的神誌,念雯若有事,我是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那個我精心想要保護的孩子,她怎麼能有意外?崎王餘黨?他還有餘黨嗎?為什麼要綁架她?還有念雯一直在無悔穀底,他們竟有那麼大的膽子闖無悔穀?
心中驚疑不定之時,忽然身子騰空,竟是被南宮曜抱下馬背,還沒待我發作,他已把我穩穩地放在地上。
羽林和黑日尾隨而至,羽林表情冷漠,神色淡淡地候在一旁。黑日眉頭皺了皺,卻隻是看著我和南宮曜,什麼話都沒有說。南宮曜見我瞪著他,胸膛起伏了幾下,像是在平複怒氣,最後輕歎了一聲,柔聲道:“你先別那麼衝動,聽我把話說完再想著要不要回‘武林’。”
我看著他,不語。南宮曜搖了搖頭,拉著我坐在草地上,不顧我的掙紮,道:“崎王雖然死了,可是他生前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勢力。據我了解,他還有養暗衛的習慣,這些都是他的死士,為他效忠。如今看來即使他不在了,這些死士仍是想著為他報仇。念雯是他唯一的子嗣,他們便想著要擁立她成就他們對崎王的衷心。”
我越聽心越涼,不再掙紮,喘勻了幾口氣,道:“你是說他們想要擁護雯兒做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