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站起身,道:“伯母太客氣了。隻是夢隱本身受重傷,奄奄一息,若不是幸得你們相救,估計夢隱此時已經在去往奈何橋的路上了。夢隱無以為報,所以這第一杯,就讓夢隱借花獻佛,敬你們吧。”說著便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得有點急,差點嗆著,哇,這酒還真烈!白酒啊!

他們怔了怔,便笑著也將酒一飲而盡。雲母放下酒杯,笑著看我,道:“在這裏就像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了啊。來,嚐嚐我的手藝。”說著便夾了一塊魚放進我碗裏。我笑著道了聲謝,吃了一口,嗯!有魚的香味卻無腥味,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竹香,想必是加了竹葉吧。

吃完魚,我心裏一動,她這是在暗示我,她已經相信我的身份了吧。是不是就說明她對我的戒備就少了點?麵上卻是一臉驚奇地道:“沒想到,伯母的手藝進步得這麼快,這魚,燒得真好吃!”

她笑了笑,自豪地道:“那是,我的廚藝可是師承名廚鮑紫茗呢,師傅都誇我做得好。”說完看著我,斂了斂笑容道:“丫頭,你那麼聰明,應該猜出來那天我的用意了吧。總之那次是伯母我唐突了,今天特備薄酒陋菜,向丫頭道歉。如你不嫌棄的話,從此你便是無悔穀的一份子了,不管怎樣,無悔穀都是你永遠的家。”

聽到“家”這個字我心裏湧起一陣陣暖意,眼眶紅了紅,聲音有絲哽咽地道:“伯母,夢隱明白您的用心的,夢隱也能理解。本來夢隱住在這裏就夠打擾你們了,可你們還對夢隱那麼好,夢隱心裏感激不盡。我忘了自己家住哪裏,但是有伯母這句話,夢隱心裏便有了依靠,隻會感激,又怎會嫌棄呢!”說完便激動地站起身,向她拜了一拜,口中道:“謝謝伯母!”

她一驚,似是沒料到我會行此大禮,忙過來扶我,道:“丫頭,不用這樣。我知你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聽到“一家人”這個詞,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趴在雲母的懷裏大哭起來。我終於有家了麼?

飯後,雲父又給我仔細診了一下脈,卻道:“脈象平和,沒有異樣。隻不知這失憶症又是從何而來。”如此又診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我看著他們凝重的表情,想著剛才雲母的那番話。心裏在猶豫要不要老實告訴他們我的來曆。或許說出來,他們還可以給我出個主意也說不定。

心裏有了決定,等到雲父診完第N次脈以後,還沒等雲父發話,我便道:“伯父伯母,其實夢隱一直有件事瞞著你們,但是這件事太過詭異,不知你們會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