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們還敢騙了薛大爺?”見鴇母一臉委屈模樣,寶玉心裏不忍,趕緊勸道,“媽媽快去歇歇才是,你老這擠眉弄眼的,害的粉險些掉了酒碗裏!”話落,沈世文幾人便有羊角風前兆的趨勢,身子抖的不成。氣的鴇母一跺腳,去了。
蔣玉菡不理這些個,品了一回道,“此曲甚好,隻是不知曲牌為何?”
寶玉笑道,“哪裏還要較真呢?隻為上口,有個韻腳便很好,如此方能雅俗共賞。一味的想著曲牌子,豈不局限了?”
蔣玉菡點點頭,“倒也是個道理!怕隻有你才說得。”
那鴇母別看跺腳走了,卻一直留意這邊,聽蔣玉菡的話,便笑著又回來了。“這位公子,這可不是說得說不得。真真要個功夫的。”鴇母說著擠擠眼,那邊早有人拿了樂器過來,鴇母接了過來道,“自打寶二爺留下了這個,拋開隨著去了的雲兒,再也無人會用了!”
鴇母話落,旁人倒是好說,獨獨薛蟠不成,一把撈了吉他過來,端了寶玉麵前,“寶兄弟這一個東西,真的是你留下的?”
寶玉一笑,“薛大哥還是這般實心,人家說什麼便是什麼。也不想想,在這個地界兒,拋開真的要銀子外,可還有什麼是真的?”
“看來準是媽媽鬧鬼!”薛蟠說著,把吉他遞了回去。
“誒呦呦,聽聽寶二爺這話說的,真真叫人寒心。莫不是答應你的雲兒,我沒舍了?”鴇母說著,還不忘看薛蟠一眼。
“這個倒是真的,那雲兒卻是隨著我去了,並不瞞人,即便想瞞著也沒用,媽媽一開口,城中十停人,八停怕是都要知道了!便是同薛大哥,也說了幾回的。”寶玉自是留意到鴇母眼神,心裏暗笑,眼下的薛蟠拋開夏金桂,旁的怕是都不會想的,如此你也算白費心機了。你不是要拉著薛蟠嗎?我也拉著,真要是能把他的心思,從夏金桂身上拉走,便是最好了。
薛蟠點頭,“沒錯了,寶兄弟說了幾回了,媽媽倒也不必說了,人被寶兄弟拐了去,我自是知道的。”聽了薛蟠的話,鴇母甚是無力,不都說這薛大爺的脾氣不好嗎?便是那幾日,也火的不成,怎麼如今倒換了好脾氣呢?看來自己的擔心,還是要繼續啊!不成自己不能放棄。
見鴇母還要說話,寶玉抬手接過吉他,果見她閉了嘴。便對馮湧道,“陽關曲是不成了,便隨意哼上兩句,權當賀一賀馮兄獲得新生了!”見寶玉真的抄起吉他來,在坐的都不說話了,即便馮湧也是一般,客套都忘記了。具是知道寶玉留下樂器,也卻是無人能彈,這回可算是要見到了,別說這一桌的,就是旁邊幾桌的,也起了身。錦香院的人就更不消說了。一時間倒是圍了個風雨不透。
寶玉也不在意,撥動兩下,又微調了一回,找找調門,邊彈邊唱起來。:‘來不及祈禱,就開始奔跑。總覺得外麵世界有多美好。用幾滴眼淚才換來驕傲。我要的光榮哪怕隻有一秒……決定要走遍天涯心比天高……’
別看寶玉方才動作寫意,可心裏卻是沒底,能指揮人做出吉他來,可會的曲子卻是有限。好在這《林中鳥》倒是熟絡,也算應情應景,不然怕是還要同鴇母打麻纏的。
寶玉不覺得怎麼樣,薛蟠也隻是覺得有趣,在坐的也有歡喜也有不喜的。唯獨沈世文同馮湧感受不同,倆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裏一歎。最後沈世文抬手同馮湧擊了掌。又道,“馮兄此去,莫要負了此曲!”
馮湧點點頭,“相信不久,咱們幾人定然還會相見!那時必是要有一番作為!”